但如今,一切的如果,都没有那个如果,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倒霉,毕竟,从小到大,他从来没被什么左右过心神,左右过情绪,甚至影响到他的生活。
他觉得一点儿也不夸张,凌画就是影响了他,影响到,哪怕不见她,他都会想她在做什么,每当想起,他心情便不好,愈发的心烦,就像如今。
一直以来,他没打算娶妻,以至于也没有人能告诉他,娶妻后,该怎样对待。更没有人告诉他,扒开表象,他的妻子没那么喜欢他,随时可以和离抽身而出,而他自己却被拴住,他又该如何?
他只能凭着本能,也将她拴住了,至少他不亏。
从小到大,他就没学过亏本的买卖,谁得罪了他,他要报复回去,谁招惹了他,且招惹成功了,他自然要招惹回来。
金樽坊距离总督府不远,马车走了两条街后,很快就到了。
车夫停住马车,云落也止住话,“小侯爷,到了。”
宴轻点头,打住思绪,云落披上雨披先下了马车,宴轻也披上雨披,跟着下了马车。
金樽坊的招牌很大,因是百年老字号酒家,所以烫金牌匾看起来很有经历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因今日大雨,金樽坊门前停的车马不多,只三五辆。
云落打头,宴轻跟在身后,进了金樽坊的门。
有小伙计迎了出来,一看二人,顿时惊了,“两位公子可是……”
他看看云落,又看看宴轻,很是惊奇地对着宴轻问,“这位公子可是……掌舵使的夫君宴小侯爷?”
宴轻闻言停住脚步挑眉,上下打量小伙计,不是他记性不好,他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人,他扬眉,“这话怎么说?”
小伙计立即作揖,态度十分恭谨,带着几分讨好小心的笑,“前两日小的看到有位公子骑马穿街而过,城里的人纷纷说那是掌舵使的夫君宴小侯爷,宴小侯爷的样貌实在是让人过目难忘,所以小的瞅见后,便记住了。”
宴轻眉梢上挑,在京城时就没有人不认识他,这刚来了漕郡,露了一两面,已让人认识了他,他倒也没什么不习惯,他扫了一眼大堂,外面马车虽然不多,但这大堂里都已经坐满了,没想到这样的大雨天,这里倒是客满宾朋,可见酒水真是不错了。
他点点头,道,“可有地方坐?”
小伙计顿时有些为难,“楼上的包厢没有了,因今日有张二先生来咱们金樽坊说书,所以,楼上都坐满了。”
他说完,又连忙说,“不过小侯爷不同于旁人,小的这便去楼上的包房里说项一番,看看谁给小侯爷您让出个包厢来,应该也有人会让。”
不说宴小侯爷自己的身份,只说漕运掌舵使的夫君,想必楼上那些各府的公子小姐们,就没有人会不让,毕竟没有几个人不怕掌舵使。
“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人。”宴轻目光落在西北角墙根的一处角落,“那里不是还有一桌空位吗?就那里吧!”
小伙计立即说,“那里距离说书台比较远,大家都不乐意做,被人头隔着,听不太清楚张二先生说书。”
“无碍,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听书的。”宴轻抬步走过去。
云落自然跟着。
小伙计见宴轻不在意那个角落,便也连忙跟了过去。
此时说书还没开始,大家都在喝酒闲聊,三三两两酒友朋友,大堂里很是热闹,宴轻和云落一出现,因容貌太好,通体清贵之气,哪怕没穿着华衣美服,但也一下子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已有人如那小伙计一般认出了宴轻,睁大了眼睛,不说话了,大堂一下子静了几分。
宴轻走到角落里的桌前坐了下来,吩咐跟来的小伙计,“你们这里上好的酒,一壶最好的茶,随意上来几样招牌菜。”
小伙计应是,掉头立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