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光了,看起来无比的恐怖。十来具尸体挂在那摇摇摆摆,在这昏暗的过道里显得那么的诡异。安争念起,风刃转出去将丝线全都斩断,尸体坠落下来,掉了一地。
“你他妈的干什么!”
有人怒骂了一句:“不许你亵渎他们的尸体。”
那人一拳朝着安争的脸打了过来,安争看了他一眼,那人的胳膊就在打过来的时候一点点碎了,像是被巨力扭碎了的竹子一样,劈开,扭曲,然后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这些灵族的人自认为高贵,在他们看来万物都比他们低级,人类也一样。
“亵渎?”
安争冷冷的说道:“那要不要我把他们挂回去?”
那胳膊碎了的人站在那瑟瑟发抖,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安争松开捂着杜若眼睛的手,转身往前走:“倒是不应该不让你看到,这件事因你而起,他们也是为你而死。你既然是公主,也是他们的首领,他们的死你负责人。报仇,有本事自己报,别连累你的亲人朋友。”
杜若站在那,肩膀不住的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走过这条通道没多久,安争又看到了另外一批灵族的人。这些人的死相更惨烈,大部分人都被肢解,碎裂的尸体丢的到处都是,血液在密道里喷洒出来,那浓烈的血腥味钻进鼻子里,久久不散。这一批人也一个不落全都死了,尸体碎裂的程度让人胃里都一阵阵的翻腾。
是啊,报仇,何必牵连别人。
安争走到尽头的时候看到了朱校检,他站在一个大厅里,这条过道是通向大厅的路之一。这大厅就像是蜂巢的正中,有好多条路都通向这里。朱校检站在那直勾勾的看着前边,似乎被什么东西吓着了似的。
安争走到朱校检身边,顺着朱校检的视线往前看,就看到了大厅正中那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很大,差不多占地几十米。像是一颗只剩下半截的树,所以枝杈生长的很野蛮毫无规律。可实际上那不是什么数,每一根枝杈都是一个活死人。
数不清的人赤身裸体的堆积在那,半截巨大的木桩一样,伸出来的手臂就是这树的纸条。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千丝万缕的东西连接着正中那个好像吊死在那的男人,可他根本没死,而是眼睛阴冷的看着安争和朱校检。
差不多有几百个人堆在那,所有的丝线一般的血管都连接到正中那个老者身上。他的身躯异乎寻常的高大,差不多有将近三米,然而枯瘦的样子像是被人直接拉长的,原本一米多拉到了三米的长度,所以那样子丑到了极致。胳膊腿像是那种细竹竿,关节黑乎乎的,十分恶心。
“这就是那位肖晓生的本体了吧。”
安争问了一句。
朱校检点了点头:“怪不得咱们这位谷主大人常年闭关,原来是出不去了。他把自己做成了血人的本体,靠着这些东西的连接来控制着所有血人。想当初那个风度翩翩一身儒雅书卷气的药王谷谷主,曾被君上视为知己的人,现在变成了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真是讽刺。”
安争问:“血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群败类的痴心妄想罢了......他们想创造出一支近乎不死的大军,有了这样一支大军,不管是自己反对君上还是投靠九圣宗,都不是什么难事。看到那些人了吗?都是灵族的人,几百个啊......灵族的人口本来就不多,据我说知最多不超过一千人。也就是说,几乎半个灵族都被堆在这了。灵族的血脉之力可以融贯万族,所以本当做了血媒。”
朱校检看着那人:“肖晓生,你真的好丑啊。”
好像被无数条细小锁链挂在那的老人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也觉得好丑,可是没有办法,你若是再给我一年的时间,我没准就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哪怕不能恢复到那个样子,也不会如现在这样的难看。我想到了君上迟早派人来杀我,但没有想到会是你......你心口上的伤,好了没?”
朱校检下意识的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心口位置:“差不多了,当初若不是你救我的话,我在十二年前就已经死了。其实你应该想到的,最先查到你的人,一定是我。”
“为什么?”
他问。
“君上对你那么好,言听计从,有求必应,你为什么要背叛君上?”
肖晓生笑着回答:“因为他蠢......对抗仙师府?对抗仙宫?我要是没有子孙后代,没准也和你一样陪着他一起疯。可我不行,我有儿子,有孙子,还有玄孙......我得考虑的更多了。朱校检,你不该来的,君上手下那几个得力助手,其实都不该来,我没救过你们谁?你们的肉身我都很了解,而且你会觉得,我没有做过什么手脚吗?”
朱校检嗯了一声,看向安争:“所以我带了他来。”
他退后一步,安争就显得很靠前了。
安争看了朱校检一眼:“还能更不要脸吗?”
朱校检认真回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