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攥住那男人的手腕,咔嚓一声将手腕扭断捏碎,然后一把抓住那人胸口的衣服,把那人单臂举起来往天空上一抛......那人飞上了差不多有五六十米高的地方,然后在半空之中爆开。
进内城之前,安争说要在这里放一场烟花。
只有红色。
那人爆开的血雾真的如同烟花一样,红色炸开的一瞬间,像是花团锦簇。尸体粉碎,连骨头肌肉都被炸成了粉末,所以什么多没有留下来。
“青山处处,却没有一寸土是用来掩埋你们这些畜生。”
安争举步向前,那些之前侥幸逃过追杀的人都被他送上了半空,一个接着一个的在半空之上炸开。一大团一大团的血雾真的就好像连绵不断爆开的烟花一样,甚至比烟花的颜色还要鲜艳。城外,那个手里抱着一把木剑的少年看着城中一团一团的红色烟花炸开的时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木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害怕起来。
走进第二扇门,安争看到了那个疯癫的老者,他手里抓着一个赫连家的男人,一只手戳进了那个男人的心脏之中。而那个红衣小女孩,就站在那老者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
小女孩回头看了安争一眼,然后松开了那老者的衣服。
老者扑通一声跪下来,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神智。他看着那一地的残肢断臂,忽然啊的叫了一声,然后喷出来一大口血。
那些都是他杀的,都是他的子孙后代。
小女孩走到那老者身前,老者跪在那,和小女孩差不多高。两个人的脸齐平,小女孩就这样看着他,可他却看不到那个小女孩。
“你该死。”
小女孩说。
安争听的清清楚楚,可是那老者却听不到。
“你该死......叔叔。”
小女孩后面说出来的两个字,让安争的心里如同被刀子割了一样的疼。安争忽然之间明白过来,小女孩说只能借助自己的力量,那并不是真正的修为之力,而是正气。
这个地方,不仅仅是九峰山城之内,包括方圆很大一片区域之内,所有人......可能都默认了那种悲惨事情的发生不应该受到惩罚。每一个人心里都有鬼,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小女孩说,这么多年了,安争是她第一个看到的心里干干净净的人。
她需要的,就是这种正气。虽然想到了这一点,安争还是不明白她是怎么借助这种正气的,可这已经不重要了。
“我该死!”
老者喃喃自语了一句,脸色惨白的好像纸一样。他抬起手,要抓向自己的脖子。
“不,你不该死在这。”
小女孩再次伸出手拉住那老者的衣服,老者随即机械似的站起来,然后往更远的地方走了过去。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安争看到那小女孩回头对自己说了一句:“跟我走吧,马上就要到你带我离开的时候了。”
安争就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一步的走,每一步都那么沉重。走过院落,穿过一片园林,到处都是死尸。然后在一个茅厕外面停了下来,茅厕后面有一个很大的粪池。奇怪诡异的是,这粪池的四周有八根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刻着符文。
那小女孩看到符文的时候,显然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恐惧。
她站在那,那老者随即将八根石柱一根一根的拔出来,然后丢到远处。石柱落地的时候摔的粉碎,不知道为什么,碎裂的石柱里面流出来鲜红的血。
八根石柱被拔掉之后,那老者忽然一跃跳进了粪池之中,看起来无比的恶心。他奋力的将粪池里的东西往外推,虽然修为之力几乎耗尽,但还是很快就将粪池清理干净。他一身污秽的从里面走出来,找了一把铁锹,开始机械的挖掘。
十几分钟之后,土地忽然坍塌下去,露出来一个大坑。安争往跟前走了几步,看着那老者一点一点的把大坑上的土除掉,下面是一层白色的石灰,很厚的一层。老者面无表情的将石灰又清理干净之后,安争看到那石灰层下面的东西,脸色顿时变得发白。
下面,都是遗骸。
每一个看起来都不大,有的人还保持着身体,有的人只剩下骨骼,但是从身高判断,每一个都不超过十五岁,最小的可能也就六七岁大小,都是女孩。最让人觉得恐怖的,是还有上百个尸体看起来好像还活着似的,只是身体僵硬的好像石头一样,肤色青黑。
安争知道,那是活生生被灌了水银而死。尸体僵固不腐,传闻之中,用这样的法子对待尸体,人不会转世投胎,灵魂不会离开驱壳。
那大坑里的尸骨,有的已经腐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骨头一碰就断掉了。那个赫连家的老者跪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尸体,然后抬起手用两根手指往自己身体里戳,戳一下就是一个血洞......一下,一下,一下,他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戳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体。
很快,他就变成了一个血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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