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震动散播开来,地面在那恐怖的力量下微微鼓起。伴随着轰然巨响。
“为什么不杀我?”黑发人的手中换成了一柄断刃的残剑,厚重的骨质剑刃断出的尖刺点在萨米尔的喉头,“你应该知道,刚才那一瞬间要是不杀我,你就有可能会被我杀死。”
密室变轰成了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的空间,地面上还插着无数断裂的骨质剑刃。
萨米尔笑笑,“那么我也先得保证自己打得过你才行啊。”
此时萨米尔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透过衣服上的破洞看得到粗犷的纹路纹遍他的全身。左边手臂呈现出一种干枯的淡黑色,半截细剑刺在肉里。
附带在剑上的诅咒阻碍了他,体内的血能完全不听使唤,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下从始至终自己都没能有机会将武器解封。
不然,想必还能再多打一会儿。
锋利的刺尖从喉头移开,残破的剑被丢到地上。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迟早会被诅咒吞噬。为什么你还是不穿护甲就来见我?”
萨米尔伸手拔出胳膊上尖刺一样的细剑,失去知觉的手终于恢复一点点感觉。黑色气息还在体内滞留,诅咒的力量不是那么容易消退的。
“我真的有想过,要是能死在你手上或许会是个不错的结局。”萨米尔说得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而且我一直相信你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这个笑话很不好笑。”
漂浮在整个小空间里的淡白色碎灵归巢一般向黑发人聚拢,幽蓝色的火焰收回体内。身边的人再听不到半点鬼音,就和往年的无数次一样强大的控制力将诅咒的力量重新关回了那具身体。
萨米尔手臂上的诅咒同样消退了,一些似乎就和往常一样。
“我快死了。”黑发人淡淡的说道,那平静的语调同样与往常时候一般无二。
“………………”萨米尔揉着手臂像是没有听到,过了半响他才抬起头,眼中带着迷茫。
黑发人很平静,脸上还带着一点微笑。
“不!不可能!”阿泰尔叫了起来,声音却并不是很响,老朋友从来都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他会说出来那么基本上就是事实。
“真的,到极限了。”平淡的表情还在脸上,阿泰尔第一次从对方眼中明确的看到迷茫。
“……很奇怪是吧,明明早就看明白了什么叫生死却还是会留恋。”抬手揉揉眼睛,黑发人撇着嘴角摇摇头,“也该是时候结束了,我撑不到下一回合。”
萨米尔一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硬生生止住,挥起来的手放在脑袋上抓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在烦躁不安中转过身然后重又转回来盯着对方的眼睛。
“别这样,多大的年纪的了还表现得跟个孩子似的。”黑发人抿着嘴笑了,像是忍俊不禁,“还有别指望我会乖乖让你继续上锁,这样的拖延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趁着我最后的这段时间,来告诉我吧,你这次又找到了些什么?”
……
重新回到地面上,黑发人抬起手遮挡许久不见的阳光,萨米尔阴沉脸,地面上铁塔一样的人微微躬身,恭敬的叫道:“老师,先生。”
…………………………
黑色的短发结成一缕一缕,不知是因为这浓郁的水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绘着狰狞的血红色鸟类图案的面具歪在头上,精致的小脸上一双玫红色的眼睛。
手中的短弓上轻轻搭着一只箭矢,惹人怜爱的精致小脸上浮现出一个茫然的表情。
四周倒满了尸体,有恶魔更多的却是人类。自己离开苏醒的洞窟后不久他们就一直跟在后面…其实自己不是很想杀他们。
弱小的连逃走都做不到,为什么还会这样执着呢?
这种执着,好像…像什么的来着?
微微皱起眉头,少女抬起头。浓郁的水雾迅速淡去,让少女能够看到那轮美丽的血月。
短弓一抬,几乎看都不看一支箭就飞了出去。箭飞向那颗粗大的树,透过枝桠间若隐若现的门射进了小树屋,逃进树屋的战士又死了一个。
箭矢贴着脸飞过去,靠在墙上的女性战士被惊出一身冷汗。呼吸尽量放缓,对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弓箭手。她的技巧是那样的熟悉,动作间的小习惯,甚至短弓的样式以及那一身装束无不表明了对方身为一名罗格的身份。对方不知道是那个时代的前辈,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堕落。更重要的是如此强大的敌人为什么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鲜血荒地?
思维无法再继续下去,石屋中的战友已经全部都死在了那精准的箭矢之下。
而树下少女已经再次拉开弓弦。那动作,自然的动作像是呼吸一样。
箭飞向了门后那面空荡荡的墙壁,墙壁上还有新鲜的血迹。
盯着自己射出的箭,少女微微偏头。
然后箭就在空中猛地打了个倒折,正面洞穿了那个罗格的胸口,将她钉死在了墙上。
“咚!”干净利落的一声闷响像是从体内响起,她的世界里仿佛没有了其他任何声音。无力抬起的手在颤抖仿佛还无法接受胸口多出来的东西。
导引箭
少女皱皱眉头,很久没有使用的技巧好像勾起了点什么让她有些心烦气躁。天上的月亮像是变亮了一丝,少女妖媚的眼瞳也微微亮起。
那只手最终没能握住箭矢,无力的砸在地板上。
水雾又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