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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高敬宗接连打败了燕国,他们就开始跳出来了,开始忙着摘桃子。事实上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正是因为士族这颗毒瘤,中国才一次又一次的面临蹂躏。
没有张宾的鞠躬尽瘁,就没有石勒的君临天下。没有高诩、皇甫真等一些忠臣的皆力辅佐,鲜卑也入主不了中原。没有范长生的指点江山,氐族成汉也无法在巴蜀立国。说到底,五胡乱华都是这些识实务的汉人精英博弈的结果。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异胡没有一次是不依靠这些汉奸的帮助,才成功入侵了中国。造成汉奸倍出,前赴后继的这种现象,就是因为士族掌握了国家的文化,而培育的。
战乱年代,面对屠刀,这些人会安份一些,但是只要用现和平的曙光,他们都会跳出了兴风作雨。
执政大晋十数年的太后褚蒜子脸上露出了苦闷之色,他是担心司马聃的身体正在持续恶化,在得知郗超代表桓温与高敬宗秘密接触,就感觉头疼欲裂。
短短三天的时间内,褚蒜子人就瘦了一大圈,一旦桓温与高敬宗达成利益联盟,这个江山社稷就易服改色,有道是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天雨,她又接到一个让他更心堵心的事情:“谢玄与谢道韫同时出现在高敬宗军中。”
这才是真正要命的大事,褚蒜子所依仗的无非是陈郡谢氏的帮衬,如果谢氏倒向高敬宗,恐怕她真的半点机会都没有了,别说能不能保住司马氏的江山社稷,就是他们孤儿寡母,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褚蒜子顿时感觉有点茫然无措,在无奈之下,褚蒜子只好跟谢安摊牌。还没等褚蒜子派出的宫人离开景阳殿,却听吏部陆纳提出请见。
不一会儿,褚蒜子就看到了桓温亲笔所书,奏请朝廷为高敬宗酬功赐爵的奏折。褚蒜子不动声色的问道:“陆尚书怎么看?”
“唉……难办啊!”陆纳叹了口气道:“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无解?”褚蒜子心如明镜,却故意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问道:“何解?”
陆纳道:“朝廷同意桓大司马所请,高敬宗感激的只会是桓大司马,而非朝廷。慷他人之慨,桓大司马真是好算计。朝廷如若不许,高敬宗定会对朝廷产生恶感,恐非社稷之福……”
“若是这样的话,唯今之计。”褚蒜子淡淡道:“只有趋利避害,将主动权夺回来。”
陆纳迟疑道:“太后的意思是……”
“许他一个公爵又何妨?”褚蒜子朗声道:“驳回桓大司马所请,改夏邑县为夏国,将梁郡十城并谯国十五城,合计二十五城并入夏国,夏国为上国制,封高敬宗为夏国国王。按照朝廷惯例,新晋公爵须亲自向陛下谢恩,高敬宗是忠是奸,一试便知!”
陆纳闻言顿时心中大骇,褚蒜子玩这一手可是真狠。按照晋武帝司马炎改制后的郡国制,全国可以分为上、中、下三等。上国,可分置王六军,除了司马氏诸王,异姓王还没有这个待遇。这个恩不可谓不厚,最关键的是,褚蒜子连谯国给废除了,成了高敬宗的封地。
如果高敬宗心存异志,恐怕不敢来建康,那么他就被推向风口浪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