虏,报血仇,是爷们都跟上!”
刹那间无数人在大声呐喊,无数双粗糙的大手拎着削尖的木棒,从一栋栋低矮的茅屋中冲出来,汇成一股毁灭的洪流。作为土生土长的睢县人,鲜卑人住在哪个院子,住在哪条街道,他们都非常清楚,一扇扇鲜卑人的院子门被撞开,无分华丽简陋,见人就杀。
这不管是做什么职业,也不管没有作恶,毁灭的洪流,瞬间横扫一切。就连城中的栗特商人、高车人也同时被波及,哭喊声,哀求声,怒骂声,刀枪碰撞声和房屋倒塌声,转眼成了睢县县城的主旋律,令所有闻听到它的人,都迅速陷入疯狂。
鲜卑族督将尸突成律归得知城内惊变,立即点齐兵马,朝着这些汉人阵营杀去。
一方是精锐的鲜卑战兵,全副武装,手持精钢刀剑,身披铁甲。另外一方人数虽众,却既没有组织,也没有趁手的兵刃,更加可怕的是尸突成律归看到不少鲜卑人家被满门屠尽,其随即下令,进行无差别屠杀。
五胡乱华时期,北方汉人经过八王之乱、匈奴屠戮、羯人屠戮,连续长达五十余年不间断的战争和屠戮,人口已经下降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境内。哪怕作为睢县这种中原腹地城池,人口比例也已经失调。汉胡比例达到可怕三比七。
组织起来的各族胡人,纷纷加入屠戮汉人的阵营中。瞬间汉人阵营被杀得节节败退。
当高敬宗距离睢县县城尚有里许,却听见城内杀喊声震天。高敬宗脸色急变,喝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城墙人十数名满身血污的守军士兵带着哭腔道:“高都督,快发兵救救睢县父老吧,再迟些睢县人就要被杀光了。”
高敬宗急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一名燕军百人将道:“半个时辰之前,不知道尸突将军是发疯了什么疯,号令城下各族胡人,对我汉民展屠戮,短短半个时辰内,已经有上千人被杀。”
高敬宗道:“来人,传本都督命令。攻城计划提前,立即发起进攻!”
“都督不可啊,大战前夕,牵一发而动全身!”崔逞道:“万一这是敌人的圈套,都督岂不是要羊入虎口?”
“啊!……”一个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高敬宗没有理会崔逞而是冲身边的北府军将士吼道:“你们听——睢城同胞在被胡虏肆意屠戮。你们看——睢城如今陷入火海。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胡,杀胡!”
高敬宗怒道:“老规矩杀一胡种,赏钱五千,你们谁有能奈,就把本都督的钱库搬空。”
这时,燕军百人将已经将南城门打开。
魏大福道:“都督,末将先行一步!”
然而话音未落,却见两个身披大红披风的骑士,如风驰电掣般冲进城门口。高敬宗勃然大怒:“陈应!”
“卑职在!”
“红袖添香太无组织,无纪律了。”高敬宗道:“等他们回来必须好好惩罚一下她们。”
“是……是!”陈应赶紧道:“必须严惩不贷,卑职回头每人打她们一百下屁股,再抽她们几十鞭子……”
高敬宗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