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币截了过去,但比裁判早一些的时候,楚河肩头的手指消失了。
画面,在下一个刹那定格。
“嘭!”岳止风的脑袋被一脚踩进地面,那枚已经烧红到几乎融化的硬币被两根干瘪的手指捏住。
四个裁判仓促停住身形。
众人这才看清,那个踩着岳止风的家伙是个戴着圆帽的小老头。
叶老爷子?……
楚河松了口气——差点出大事!
何洝洁说过,叶老爷子是协会人事分理工作的负责人,平日里很闲,只是管管新人的登记流动啊、人员的伤亡统计啊之类的事情,比赛的时候则忙得很,既要发放号码牌,还要筹备赛程安排的工作,怎么会有闲心思跑来看比赛?
想到一开始何洝洁插队拿号码牌,楚河马上明白过来——何洝洁和这老家伙有交情,他是特地来盯着何洝洁别出差错的。
岳止风被一脚踩地砖里没音儿了,一条赫子软趴趴的垂在了地上,一点也不狂暴了。
老头随手把硬币抛给何洝洁,然后给楚河使了个眼色,背着手下了台。
楚河看了看何洝洁,目测除了断了条胳膊外加锁骨粉碎性骨折和失血过多以外并无大碍,便尾随叶老爷子而去。
过得片刻,包租婆嚎了一嗓子:“半决赛第一场,何洝洁胜!”
“第二场,楚中天,对阵,梅胜。”
…………
…………
跟着叶老爷子走了一刻钟,便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房里。
书房里的摆设都是老物件,估么着最晚的也是八国联军侵华时候的。
“坐。”叶老爷子指了指板凳,然后转身去泡了一壶茶。
“魂击术谁教给你的?”老头随口问道。
“什么击术?”影帝反问道。
老头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给楚河倒了一杯,笑道:“先尝尝我这黄山毛峰正不正?”
楚河在心里翻了白眼,套我话呢?分明特么是太平猴魁!但嘴上说道:“好喝,这很毛峰。”
叶老爷子一笑:“呵呵,看来你是真不懂茶,这是太平猴魁……”
楚河尴尬的笑了笑:“哈,叶爷爷您别拿我开涮了,找我什么事啊?”
“没什么事,就是喝个茶。”
于是楚河便开始陪着这老家伙喝茶。
这老家伙老底儿很厚实,什么五盖山米、井岗翠绿、韶峰、古劳茶、桐城小花、舒城兰花、州碧云、小布岩茶、华顶云雾、南山白毛芽、天柱剑毫、黄竹白毫……一应俱全,让人眼花缭乱。
一边喝着,老头一边噼里啪啦给楚河讲了整整一上午,从茶碗儿茶碟儿一直讲到乾隆皇帝嗜茶成癖好……
“乾隆嗜茶成癖,退位后就在北海镜清斋内专设了“焙茶坞”,整天在那里悠然品茶。这老爷子,人家是不爱江山爱美人,他却是不爱江山爱品茶,着实少见……”
说完,他扶了扶眼镜,问楚河,问道:“楚河,你知道我为啥跟你说这些吗?”
得,这是图穷匕见了。
楚河道:“不知道。”
老头说道:“何洝洁跟你说过‘裁决之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