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此刻的尼楚贺半坐在美人榻上,旗髻稍斜,鬓发微乱,因刚醒来而双颊微红,不禁令他想到了一句“侍儿扶起娇无力”。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猝不及防将手探入她衣内。
尼楚贺睁大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良久,不禁在心里暗骂了声“衣冠禽兽”。
大白天,想白日那个吗?
没看出来呀,他也有如此不顾规矩的时候。
半晌,尼楚贺懒懒躺在他怀里,气息不匀,“爷还没说,怎么来了也不让人叫醒妾身?”
四爷淡淡道:“看你睡得熟,没忍心叫醒你。”
事实上他难得见到尼楚贺睡得如此毫无防备,像个安静的孩子,与平时的她相差甚远,就多看了会儿。
日暮,金钟和连翘进来服侍尼楚贺梳头盥洗毕,下人摆上膳食。
用完膳,尼楚贺在院子里走动消食,四爷在书房练字。
因四爷在,为了避免滢月紧张,滢月在她自己的房中用晚膳。
只有在四爷去了别处用膳时,尼楚贺才会叫滢月过来一起用膳。
尼楚贺吩咐连翘去滢月那儿看看,得知一切都好,便放心了。
两刻钟后,尼楚贺回到屋里,四爷牵过她的手走到桌案后,看她练字。
这些年尼楚贺的字并未生疏,四爷看了满意,每日看她练会儿字,时而指导一番也成了一种乐趣。
文房四宝是四爷送的,笔是湖笔,墨是徽墨,纸是熟宣,砚是端砚。
写的是诗经中的蒹葭。
墨香萦绕在鼻尖,四爷站在她身侧,气氛静谧,时光静好。
写完后,天色已黑。
丫鬟进来服侍她净了手,四爷牵过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字是愈发好了。”
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四爷并无这方面的芥蒂。
无论有才与否,自己的女人能够写一手好字总是好的。
每每看她练字,无论是她写字时的认真,亦或落笔后的字,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
这个女人并非只是花瓶,若只是长了副好颜色,别的一无是处,或许他也不会如此喜欢。
满族的格格识文断字的不多,有的大字都不识一个,瓜尔佳氏能够有如此造诣,可见巴克似功不可没。
即便是当初的李氏,身为汉人,自小长于南方,也只是识得几个字,读过几句诗罢了。
尼楚贺仰头看他,笑问,“与四爷比如何?”
四爷轻笑,他的字在诸兄弟当中是极好的,皇阿玛亦是赞不绝口,鲜有如此大言不惭敢与他比较的。
何况还是一介女子。
不过他并无不悦,反而习惯了她这副骄傲自得,得寸进尺的做派。
“有待提高。”他实话实说,并未因她是自己喜爱的女人就满足她的虚荣心。
尼楚贺只是哦了声,没有气馁,反而笑眯眯的,“能得四爷如此严厉的老师夸赞,可见是极好了。”
看着她欢喜的表情,四爷默了默,忽然道:“尼楚贺,你的棋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