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眼眸漆黑如墨,似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薄唇轻启,“你身子弱,爷抱着你安全些。”
尼楚贺:“……”
睁眼说瞎话也没这样的,她还没弱到走几步路就摔倒的地步。
他也好意思这样说。
尼楚贺扭头,果然看到穗儿三人低垂着头,双肩抖动。
四爷似乎没注意到她们的反应,径自面色不改,从容自若地抱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苏培盛和一众太监纷纷垂下了头。
等四爷抱着侧福晋出去,苏培盛才擦了擦汗,心道瓜尔佳侧福晋在主子爷心里的地位果然不一样,不敢耽搁,忙麻溜儿地跟了上去。
走到别院外面停着的一辆马车前,四爷放下尼楚贺,先踩着脚蹬上去,再伸手握住尼楚贺的手,拉她上去。
进了车厢,尼楚贺还没站稳,马车忽然一个晃荡,脚下一个趔趄,往前一扑,四爷伸出手,接住了她,尼楚贺整个人便倒在了他怀里,脸颊埋在了对方宽阔硬实的胸前,双手扶住了对方的手臂,等于主动投怀送抱。
尼楚贺的鼻子顿时被撞得又酸又痛,眼泪都出来了,却并未因为此动作而害羞尴尬,而是捂着鼻子,若无其事地想要起身,一只大掌却按在了她的后腰,令她动弹不得。
男人温暖的气息扑打在脖颈上,又热又麻又痒,和他紧贴着的身体甚至感觉到对方身体传来的温度和平稳有力的心跳,如此清晰,震耳欲聋。
马车缓缓行驶,人的身体跟着晃动,尼楚贺趴在他的怀里,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想要起来,四爷身子紧绷着,将她的身子挪了挪,挪到让她舒服的位置,双手紧抱着她,热热的呼吸源源不断地落在她的脖颈,微凉的薄唇甚至碰到了她的耳侧敏感的肌肤。
尼楚贺一下子僵着不动了。
到底不是第一次亲近了,虽然中间隔了十多年,却也只是稍稍有些不适,并无尴尬脸红的感觉,尼楚贺很坦然地躺在他的怀里,乖乖地没有动弹。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妾的身份摆在这儿,不能让人家吃肉,喝点汤她还是不能拒绝的,否则把人彻底惹恼了,她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似乎对她的识趣很满意,男人伸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像撸猫一样,一阵又一阵的,带着些安抚的味道,并未再更进一步。
这倒是让尼楚贺有些意外,遂更加安心地由他抱着。
尼楚贺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不知是去哪儿,感觉到走了不短的距离,外面的声音从只有马车滚动声和风声的安静,到嘈杂的人声陆续传入耳中,再到只余马车滚动的声音和细微的风声,似乎是从郊外到闹市,再到郊外。
大约行驶了半个多时辰,才到了目的地,马车缓缓停下。
一直抱着她的四爷这才松开了手,尼楚贺趁机起身,脚却麻了一麻,险些跌倒,又被四爷揽在怀里,下一刻脚下腾空,再次被打横抱了起来。
有人撩起了车帘,四爷重新给她戴上了观音兜,挡住外面的寒风,这才抱着她下了马车,然后把她放下。
尼楚贺的脚重新踩在地面上,望着四周的风景,面上闪过一丝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