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轻松,还没上任呢,婚事就被人惦记上了。
祈奕长长舒口气:管他什么人主张,说些什么道理,我只有一个道理,先守孝。
想着这具身体方才十六岁,结婚?杀了我吧。
且祈奕还有个说不出口的秘密,白玉衡这身躯十分慢熟,至今天葵未行。按照古代议婚先例,葵水不至,娘家可以作为跟婆家推迟婚姻的借口。
祈奕一边心里打着官司,一边分心听着小福子转述皇上旨意。
皇上为了方便公主婚后进宫陪伴太后,承欢膝下。节义公主府就定在御街上,是先帝长公主旧居。前有庭院,后有花园池塘,绿树成荫,花木葱郁,只需简单修葺装饰一番即可入住。
锦衣候府则是旧宅翻修改建,原是大臣居所,哦,这位大臣偏爱金桂,前□□院均以桂花点缀,一到秋日,整条街道都是桂花香飘。
满院子桂花飘香,那是怎样一种美妙呢?祈奕不由神往,笑眯眯的,眼眸生辉:“这么好?公主府有么?”
小福子笑道:“公主府是四季花卉齐全,当然也有金桂,只是不及锦衣候府那么成气候。”
李太后微笑看着祈奕:“衡儿也偏爱桂花?这还不好说,你喜欢就问你兄长要,还怕他不把所有桂花树刨了来,双手奉上!”
祈奕原本笑盈盈听太后说笑,不想说成这样,直觉不好意思:“干娘,我哪有那么跋扈!”
“没有,当然没有。”
李太后笑问:“忠孝候府呢?也在御街上?”
小福子忙着言说,忠孝候府邸,皇上预备在白家老宅基础上前后左右扩展,将白家老宅将作为一个单独院落,予以保留,以为念想。
这个意思,祈奕知道,太后住过白家旧居,旁人不得再住。
祈奕马上想到一个很好的法子,笑对太后言道:“等房舍完工,干娘居所我会让玉瑞保持原样,倘干娘回去即可入住。爹娘居所则改成家祠,就以圣上封赐上三代为始祖,我们白家以后就在家开祠堂了。干娘以为可好?”
李太后笑吟吟直点头:“好却好,只怕你们白家族里会说话。”
祈奕笑道:“我家原是旁枝末叶,之前家中出事,他们只想到没收族产,却没人顾得我们姐弟死活,想来我们今后只要不再分割族产,他们只有高兴不会干涉,且他们即便上门找茬我们也不怕,我们家有两尊现代佛呢!”
李太后闻言满脸盈笑:“这个丫头,就是会说话!”指着小福子道:“他是余忠徒儿,当年常常进出冷宫,替我送吃送喝传递消息,他师傅去了,可怜他被人赶来赶去,差点没饿死,也算他命大,竟然活到今天,我就收了他来做总管了。他在这里老鼠似的窜来窜去生活哦几十年,对着公中一砖一瓦都熟悉,你以后有事只管寻他。”
又对小福子言道:“公主初来乍到,你要多提点公主,伺候公主一如伺候哀家,公主宫里的内侍宫娥也有你亲自挑选,万不可出了纰漏。”
皇上已经在皇宫给节义公主赐下宫殿居住,小福子从被人吆来喝去,转眼把上两位当红主子,焉有不乐意,忙着答应了。
祈奕看看小福子,他虽然眼神灵活,却是目光清澈并不猥琐。能在这宫中活下来,肯定聪明有余。想他师傅忠义之人,想必他骨子里也差不离,这样人在太后身边伺候也倒相宜。因福一福身:“今后劳烦福公公照应干娘与奴家了。”
慌得小福子咕咚就跪下,咚咚磕头:“公主折杀奴才了,伺候太后娘娘公主是奴才福分,哪当得起公主行礼。”
李太后拉住祈奕笑了:“以后可千万不要随便行礼了,你一行礼,文武百官就得跪下谢罪了。”
这个祈奕倒真没想到,不由讪笑:“这么麻烦啊!”忽见小福子还跪着,奇道:“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
李太后言道:“这是规矩,你要说平身,他才敢起身,否则他就得跪死也不敢起来了。”
祈奕一声咳嗽,嗯嗯两声清嗓子,把手一抬:“福公公,平身!”
小福子忙道:“谢公主。”又趴地上磕个头方才起了身。
祈奕趴在李太后耳边唧唧笑:“干娘,这样说话真拢共蝗缥颐亲≡谠美纯驼豢飧笔嫣埂!
李太后慈祥一笑:“慢慢久了就习惯了。”
祈奕闻言警觉起来,之前说要下旨遴选才郎,后又说什么宫殿内侍,这会儿太后又说叫她慢慢习惯,这是要自己常驻宫中了?
祈奕不由微微一皱眉,是不是不遵命就算违抗圣旨呢?
这可是麻烦大了。
未料祈奕这一瞬间的动作,偏偏却被李太后捕捉到了:“怎么?衡儿不乐意陪着干娘啊?”
这话就说远了。祈奕闻言马上笑道:“这怎么会呢,我巴不得天天跟干娘一处呢,只是,我正要跟干娘商议,我跟义兄约好了,要去南诏接回玉瑞,看看他的病情能不能医好。然后回去草州桥守孝,完了,我再来京都,天天陪着干娘可好?”
这话落地,一个爽朗声音插了进来:“这个好说,御妹只管陪伴母后安居宫中,接忠孝候之事自由皇兄替你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