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以及亲人的身家都被这男人掌握玩弄于手掌间,就算明知被骗也是不能硬来,便是深吸了口气,勉强压抑了情绪道:“殿下的口舌十指俱在,哪个……敢小瞧殿下的男儿雄风?”
这副赌气的模样倒是逗乐了骁王,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道:“以前挖坑设线,追着本王围打的威风倒是哪里去了?”
说着,竟是不再一味难,命门外候着的侍女端来了毛巾热水,又叫她们出去,然后转身对飞燕说道:“起来洗脸吧,脸儿都哭花了。”
飞燕这才慢慢地起身,头上的金钗太多,坠得脖儿早痛了,少了侍女丫鬟的服侍,在铜盆架前低头洗脸时,也是不大舒服。
骁王在一旁耐心地帮她将头冠金钗拆卸了下来,又站在了她的身后,伸手拢着她的飞泻下来的长让她可以低头洗脸。待见她将帖服在脸上的铅华尽是濯洗干净后,骁王才松了手,说道:“去屏风后换了睡衣就安寝吧。”
与这二殿下相识以来,飞燕也是摸出了几分他的性情,若是缓缓地与他讨饶还好,若是赌气做对,这个男人便是有无穷的阴损路数在等待着,于是便依着他的话,入了屏风换下的轻薄的睡衣。
只是拿起那睡裤时,才现竟是条白色丝绸制成的胫衣,其实大齐随了前朝,成婚的女子尤其是与夫君同房时,都是只着胫衣的,这样只有宽松裤腿,而无裆胯的裤子堪比幼儿的露腚之裤。
可是飞燕幼时便丧母,以后又是长期身在军营里,猛然见到这种上流贵妇习以为常的闺阁服饰,顿时涨红了脸。
恰在这时,听到了骁王懒洋洋地说:“若是换不上睡衣,便是本王帮你来换。”
飞燕咬了咬牙,这才将那胫衣套上,索性身上的睡衣很长,倒是遮挡住了,只是每走一步都是有些无依无靠的空荡之感。
待她扯着睡衣的下摆走出来时,骁王已经换好了睡衣,梳洗完毕了,将飞燕走了出来,便说道:“时候不早了,尽早安歇了,明日还要入宫中面前母后呢。”
说着便若无其事地拉着飞燕又重新回到了床榻上。
一时间红烛燃尽,寝室被黑暗笼罩。飞燕躺在床榻的里侧,被身后的骁王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以前都是一个人睡惯了的,此时骤然身旁卧了个洪水猛兽,一时间哪里睡得下?
她在黑暗里睁大着眼儿,可是却听到身后的声音道:“若是还不睡,本王可是要一展男儿雄风了……”
说着手往下移,竟是要翻开睡衣,手指眼看要触碰到胫衣里那片娇嫩上……
飞燕连忙用手挡住,小声说:“你抱得太紧,气儿都喘不匀,如何能睡?”
骁王这才略略松了健硕的手臂,在她身旁平躺了下来,不一会鼾声渐起,倒像是睡沉的样子。
飞燕闭着眼睛,尽量不翻身出声音惊醒了身旁的恶龙。他竟是一早就认得自己的,可是方才虽然口出戏谑之词,却并没有极尽羞辱而为之……
饶是聪慧如她,也看不破这骁王倒是抱了何等目的,若是说他因着自己的美色而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就算是他亲口说出,她也是不会信的。这等身居上位的男人会有何等真情?就算是自己与樊景那么多年朝夕相处积存下的情感也抵不过“野心”二字。
若是骁王看重的乃是自己用兵的才干,那他这般邪魅行事,更不像是招贤纳士应有的风范了。左思右想,依然想不出头绪,只是单有一样,他要的必定是她给不出的,原以为入了王府只要摆出副木讷不解风情的样子,便让会让这骁王尽早散了逗弄自己的兴味,现在看来竟是不能如愿了……一步错,步步错……
这么胡思乱想间,劳累了一天的的精气也算是耗费殆尽,迷迷茫茫地便睡了去。
朦朦胧胧间,竟是一觉睡到了天色微亮,刚刚睡醒还未及睁开朦胧的睡眼,便是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得紧,似乎是被什么吸附得有些痛……
待得睁开眼儿,所有的睡意登时飞到了九天云外……
在门外值夜的婆子和侍女正坐在小凳上打着瞌睡,便听见门里传来侧妃一声惊天的尖叫,夹杂着一记清脆的嘴巴声:“无耻!你是在吸哪里!”
只是喊了这一声便没有下文,那侧妃从嘴似乎是被什么堵住了,皆是不成句子的了。门外的侍女听得脸红,婆子经验老道,可是也心下暗叹:二殿下竟是这般的好体力,天都亮了,还是不歇,当真是不怕累到了这娇滴滴的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