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 南方战事

粤桂军占领，再往后退，那可就是南昌了。

    此外，在湖南和四川方向的国防军压力更大，这次唐继尧完全是拼死一搏，动用了十二个军（号称）的兵力攻打湖南和四川，完全忘记了上次在四川的失败。不过唐继尧也吸取了教训，他打出过境四川，夹击武汉的口号，对于四川的当地军阀大肆拉拢，许以种种好处。而对带领湘军入川的冯玉祥的国防军，则为主要攻击目标。

    湖南驻守的军队主要为原北洋军二十军与一个军的国防军，而四川的军事部署就无比复杂了，除了冯玉祥带领的湘军二十九军外，还有邓锡侯的正式编制二十三军及其他大大小小无数个地方小军阀势力。虽然冯玉祥在四川境内展开一轮又一轮的‘剿匪行动’，但这些公开的地主大小军阀武装，还真的不好下手。如今国内一乱，不少人看见了机会，趁机投到南方军阵营，也有人坚定地向中央靠拢，大多数人还是保持了既定的策略，中立。无论是你南方军赢，还是中央军赢，对他们来说都没啥损失。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们不能保持中立到最后，因为无论是谁赢，如果他们不选择队伍，在战事结束后，他们都将会被边缘化。最好的战争结果就是双方打得你死我活，国家再次陷入对峙的局面，那样他们的价值才能凸显。

    无论这些川军们抱着怎样的心思，湖南境内的战争比江西还要惨烈。虽说国防军在湖南驻有一个军的本系，战斗力不弱，但是他们面对的可是唐继尧的精锐军队猛攻啊。而且四川境内也乱成一锅粥，你打我，我打你，新仇旧恨，今朝了结，那叫一个打的不可开交啊。冯玉祥和邓锡侯所部二个军的军队，远远控制不了四川那么大的地域，勉强守住交通要道和战略重镇，防止南方军真从重庆一带直攻武汉，那样司令部震怒下来，他们全得上军事法庭辩论去了。

    捷成事件后，特别是在那三名通缉犯在巴黎被刺杀后，国际形势一片大变，许多人认为这是中国与西方国家关系的转折点。日本趁此机会突然增兵二十万到东北，稳固他们在东北的统治，可谓大下血本。加上半年前增兵到东北的二十万朝鲜伪军，在东北的日军联合兵力达到七十万之巨，其中四十万日本本**队，三十万朝鲜招募组织武装起来的伪军。

    此外，在朝鲜的殖民地上，还有二十万的朝鲜伪军与十万日本驻军。也就是说，在东北和朝鲜这块地方，日本拥有百万强大的陆军兵力。不提武器装备和战斗力，单这数量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威慑力。小日本几乎把他们全国陆军三分之二的兵力都集中在这块地，让国防军的压力大增，不得不把原本防御南方的众多军队调往中原地带，使得南方的军队数量与质量大减，也是导致战争一开始，国防军遭受巨大损失和挫折的根本原因。

    但是在唐继尧等人的幕僚们看来，华飞调走南方的精锐军队，那是欲擒故纵啊。看看南方驻守的都是啥兵，不是北洋军就是闽军，大部分不是华飞的嫡系啊。这个以愣头而著名的总统，麾下可有着心肠歹毒的谋士呢。这是借刀杀人啊，借南方军的刀，把国防军中非嫡系部队，一扫而空啊。

    不过不管这些谋士们的分析是否正确，现状不得不让人这样猜想。而即使唐继尧等人清楚这是个陷阱或者阴谋，他们也不得不往里面跳，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这时的武汉临时总指挥部内，国防军高层正在争论不休，朝着让谁领兵，调遣哪支军队南下。各地传来的军情很是紧急，民间对于国防军接连的失败与损失似乎都不敢相信，但是这些国防军的高级将领们似乎毫不着急。南方驻守的军队是些什么人，他们都心中有数。而南方军的攻势就似离弦的箭，一而衰，再而竭，不足畏惧。只要国防军精锐一出马，必然秋风扫落叶，毫无悬念。

    此时的华飞，心中也在自责。当初就不应该心有犹豫，暂时容忍了南方四省。如今倒好，北有几十万的日军，对国防军构成强大的压迫。南方的反叛虽然在预料之中，但是速度和规模，还是让华飞出乎意料，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闽军和南方的军队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要知道其中还有不少国防军将士呢。

    华飞不知道的是，他当初的军队改编，本身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北洋军败在国防军手中，本身就有些抬不起头的自卑心理阴影。你又在他们改编的军队中安插进纯国防军的团连，名为军队融合，促进了解，暗为监视北洋军的一举一动。但是这样的行为，直接加速了军队内部的矛盾，增加了北洋军对于国防军的不信任感。北洋军对于国防军的抵触越来越强，而那些新兵国防军，本身没有多少战斗技能，却把北洋军视为手下败将，这种内部的分裂，导致军队战斗力的急剧下降。因为北洋军和当初的赣军与浙军不同，一来融合的时间短，二来他们存在的历史较长，相关的传统和观念烙印，也非常之深。虽然近来华飞已经有所察觉，但是重新的整编还未来得及，战事就爆发了。

    华飞甚至在想，当初容忍日本人留在东北的战略，到底是对是错。当初他顶着巨大的国内压力，没有对东北的日军进行动作，想的就是借用东北的日军，加强国防军的危机意识，同时不断用战争锻炼军队的实战能力，培养大批具有实战经验的军官，同时消耗日本的国力和军力。因为毕竟打仗也是一种凭消耗，资源的消耗。相对于日本资源的贫瘠，华飞相信即使没有强大的海军，在逐渐的消耗过程中，他也能拖垮拖死日本的军力。不仅消耗掉他们的陆军，也消耗着他们的国力财力，拖缓着他们国家海军和空军的发展。

    但是人数不如天数，华飞即使可以在战略上进行统筹设计，但这战术上的变动，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筹算无错的。一个错误，或者多个错误的积累，就直接导致如今战略上的巨大被动。

    更让华飞担心的是，在如今战略上巨大的被动下，国防军许多军事将领还丝毫不惊醒，目中无人，心中只有那几支百战百胜的王牌军队。难道他们不知道，仅仅依靠几支嫡系王牌军，能够应付如此复杂的局面吗？一旦王牌被消耗掉，依靠什么再去维持国家的安全和稳定？

    华飞真想发火，但如今的他再也不是纵横美国地下世界的黑帮老大，也不是那个青涩的民国学生少年。只见他敲着桌面，缓缓道，“我命令，任命蔡锷将军为定南军大元帅，统帅国防军第十三军，第十四军，第十五军，主攻贵州，四川，云南。任命李烈钧，蒋百里为定南军副元帅，统帅第十一军，第十二军，增援江西，拿下福建，主攻两广地区。”

    “同时，统治总统府内阁办公室，启动国家战争动员法一级战争动员令，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十个军的预备力量，随时投入战斗。”

    “另外，你，你，还有你，你们立即归入定南军编制，组为先遣军。哪里的战斗最激烈，哪里最危险，哪里最需要支援，你们就赶去哪里。我无需派出第一军，第二军，因为我相信，你们也是国防军的精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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