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官不贪。对眼前这班人的话李梦晴不便做啥回应,只是含糊地笑笑,暗自想着怎样给裴家业电话。
可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有里三层外三层之势,这情形李梦晴自然不便给裴家业电话,心里只是干着急,便后悔中途不该拨打裴家业的电话了。
这时就听有人说姓裴的来啦。李梦晴人便绷紧了,随着他们的目光望去,裴家业正从一辆轿车里出来。见一干职工干部舍了他而去,忙掏出手机报了警。李梦晴吩咐丁奇几个,待会见机行事保护好裴副经理。
裴家业一出来就被昔日的一班下属圈在那里动弹不得,下属们一个个跌了的脸色并没有让他感到情况的不妙,像以往一样作势扫视众人一眼,说:“你们这是咋啦?这样搞可不行,这可是犯法的行为。你们有啥意见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有人粗暴地打断他的话:“跟谁谈,你说我们跟谁谈?”
裴家业沉吟了下:“你们可以选派代表跟政府谈嘛。什么事情都是谈出来的,可未曾听说胡闹解决问题的。”
有人愤怒的叫了起来:“你是代表政府来和咱们谈的,是吧?”
这时李梦晴费了好大的劲挤了过来。他怕裴家业泄露了自己身份,抢先招呼道:“裴副经理,你好。”
随即低声说:“这儿很复杂,尽快找个机会离开。”
就听有人大声说道:“姓裴的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想找你问几个问题。据说有人愿意出一千一百万收购咱酒厂,你却不卖,最后却以六百多万的廉价卖给了了天航集团,这事儿你怎么解释?”
裴家业怒声喝道:“哪有这样的事,简直是一派胡言。这么大的一件事,是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政府资产处置组是拿来干什么的?还有职代会……”
又有人根本一点不害怕的叫道:“姓裴的,你老实交代,在天航集团收购咱厂这事上,你得了多少好处儿?你的经济账必须清查。我们现在工作没了,就那么点安置费,我们怎么办?你们几个倒好,捞足了还进了个好单位,继续当你们的官,天下哪有这门子道理?”
有人忽然大呼:“打倒贪官,收回我们的酒厂……打倒贪官,收回我们酒厂……”
立即有人响应,呼声如雷。人潮开始向这边涌来,李梦晴他们欲退不能,被困在那儿动弹不得。
裴家业显然也没料到事态会变得如此,脸色煞白,双腿发虚,几乎站立不稳。
李梦晴正待说大家有事好好讲,人潮忽然往前一冲,把他和裴家业冲开了,喧嚣声中似乎传来裴家业的一声惨叫,心就收紧了。随之背后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知道被人偷袭了。跟着大腿部被人重重踹了一脚,人险些要倒下去,理智告诉他千万要挺住,一旦倒下连性命都会没了。
这时警笛长鸣,有警察赶到。人潮便也停了下来。
丁奇匆匆跑了过来,脸上一块青一块紫,显然也被人打了。这会李梦晴想着的是裴家业咋了,忍着痛问:“裴副经理呢?”
丁奇四下张望,就见不远处有警察围在一块忙碌。
李梦晴快步过去,大腿处撕扯的疼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裴家业衣衫褴褛闭了眼睛躺在地上,鲜血糊了一脸,见状李梦晴心头一紧,招呼丁奇说:“快,快送医院。”
有干警就问他是什么人?丁奇替其回答,说我们老板,天航集团的李梦晴总裁。在李梦晴和丁奇准备把裴家业往自己车上抬时,领队干警说:“上警车吧。”
有干警就过来帮忙,把裴家业抬上了警车。
警车拉响警笛,一路长鸣,李梦晴忍着疼痛驾驶着车紧随在后。
到了市中心医院,早有医生护士接住,裴家业被直接送入急救室。李梦晴和丁奇去了骨伤科,好在只是皮肉伤,便拿了些药。裴家业的伤势一时却不得知情,李梦晴好几次联想到那个可怕的结局,心就悬了起来。
这会丁奇接了个电话。完了告诉李梦晴,市电视台记者在天航商场就刚才发生的事情进行采访。
李梦晴只是听着,不置可否。
他心里清楚,这事儿无论如何不能让电视台报道出来,因为它的背后太复杂了,一旦见诸荧屏,势必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本就处在风波中的天航集团也就将再次进入有关领导的眼里,这等于给公司在今后业务中设置重重障碍。
试想,谁又愿意已经引起领导注意了的,引起媒体关注的不良影响公司扯上关系呢?避之都唯恐不及。如今的人很敏感也很势利,他们太懂得保护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