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让我觉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看过。
“你是谁?这家店的店长吗?”
我咽了口口水,镇定下来后问。
“正是,我的名字是……鲁比?吉珀尔,你直接叫我鲁比就好。”
自称是鲁比的店长凝望着我,他那由品红色渐变成蓝绿色的诡异双眼中投射着一种能看透兽心的光,虽然他笑意吟吟,但是却让我觉得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不寒而栗,在我看来,就像是电影《隔壁有眼》里那个表面上文质彬彬,实际上嫉妒心极强,因为一点小事儿就会把自家老婆往死里打的那个变态化学老师一样。
“您……您好……”
或许是因为这家伙让我感到莫名的心慌,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用了“您”来称呼他。
“为你们特制的咖啡,不享用吗?”
“啊,哦……我,我平常不喝这玩意儿,那家伙也是个小孩,喝咖啡……哪儿行啊。”
被他盯着,我真的汗流浃背,好家伙,我这辈子都■■没这么难受过。
现在的我,只想从这家伙身边赶快离开,然后夺路而出——于是,我问道,“那个,您知道这里有哪儿能出去吗?我,我不是说这边这个门啊……我指的是……”
“后门之类的吗?唔,无需赘言,我知道你想表达的事情……但是……”
他说着,拿起那两杯咖啡,微笑着将其倒进了水池里,动作利落干净,一点也不心疼的样子。
■■■好浪费啊——我心里满是诧异,尽管我真的喝不来咖啡,但他这种浪费的行为我却觉得不是很好啊。
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我,接着说道。
“不过,那扇门不会这么轻易就出现,总之,在此之前,我希望能给你讲一些故事,以此来打发时间。”
“讲故事……啥故事?”
他从容地走出吧台,然后坐在了我旁边的椅子上,我问他,而他则轻轻的点上一根香烟。
这香烟也很奇怪,是我根本没见过的品牌,而且点上之后也毫无味道,也许是某种国外的名贵品牌吧。
他轻轻呼吸,从鼻子里喷出一缕缕没有任何气味,宛若蒸汽一般的灰白,然后说道。
“一个有关于未完成的使命的故事,你想要听吗?嗯?”
他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此时此刻却变得有些轻松起来,这让压在我心头的那片恐惧也乖乖滚蛋了。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阿海那个小子,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我脸上有什么一样,但仔细一看的话,兴许他看的并非是我,而是坐在我旁边的鲁比。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但我觉得还是暂且不要理会这小子的表情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
——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在那个声音的帮助下,我最后还是答应了伊尔亚的委托,然后假模假样地在这座已经产生异变的博物馆里寻找困住它的东西。
现在的我被一层无色透明,却又有点像是泡泡和紧身衣一样,紧密贴护的保护层掩护着,这我是我为它做事的报酬,虽然可能并不算很值,但也不亏了——至少被这层保护层掩护着,我也就不会永远迷失于这座博物馆过去的时空之中,平安就好。
森林,又或者说是十多年前的这家博物馆的时空,完全完全静悄悄的,没有风,树木自然也不会动,天空是出其不意的碧蓝色,偶尔还会有几片如同薄荷乳糖一样,白中泛蓝,又有些半透明的云朵漫游其上。
天空中的太阳散发着不太毒辣的光,周边的叶子也有一些因为枯萎而落下,因此大致能判断这应该是10月或者11月,艾赛克莱特夏末秋初的时候,只是还没有什么风罢了。
只是很奇怪啊,现在也只是八月下旬而已,怎么十多年前这里却是10月或者11月呢?
正当我还在纠结这个很奇怪的点的时候,却见一个身影正朝我走过来。
居然是汉克诺夫!
我松了口气,走上前去,见真的是他之后,问他道。
“太好了,汉克诺夫,你刚刚去哪里了?没出事吧?”
“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如果我出事的话,又岂会出现在这里呢,嗯哼?”
他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看起来一切无恙,于是,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紧接着他发问道。
“话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呢?还有,刚才那道光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吗?”
“哦,这个嘛……”
我本想和盘托出有关于伊尔亚的事情,但细想汉克诺夫这话又有点不太对劲儿,有种这话不应该是他能说出来的话的违和感。
虽然他的养父保尔神父面容凶恶,但文质彬彬的气度还是在的,也许是因为要接待信徒的缘故,所以他嘴里熊式古语的占比其实并不太多,反而是绝大多数时间用很标准的古语来与我们交谈,倘若和他一对比,这就让平常总是喜欢说熊式古语加旭日港地方方言的汉克诺夫与之有很大反差,以至于让我下意识会在他说话时留意他的方言与腔调。
所以,一般来讲,汉克诺夫是不会说“什么”和“怎么”这两个词的,取而代之的应该是“啥”和“咋”才对,可为什么面前的他,此时此刻却说起了“什么”和“怎么”呢?
有点不对头——由此,我凝望着他,而他似乎是被我这么一看,噗嗤一声逗笑了,然后笑着问我。
“呵呵,你咋了啊?”
“哦……没,没事儿……”
然后,又听到他说“咋”的时候,我刚刚提起的疑心和警惕心又“咯噔”一声放了下来,或许,只是我多心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