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的家远在花国西南部的云城。
说起来, 在盛产各种鲜花的她的家乡,阮娇的家里做的就是鲜花生意。母亲负责带人种植, 父亲负责把鲜花销售出去。
由此也可以想到,阮娇那一手不错的鲜花种植手艺是从哪里来的了。
只不过阮娇虽然会种植,本身的工作却是一家客栈的老板娘,只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美丽的植物来打扮自己的客栈而已。
那盆鬼面兰,是前段时间的一个客人送给她的。
她记得……那是一个很沉默的客人,姓金, 抱着一个种了几棵花苗的花盆,在她的客栈里足足住了一个多月。
熟悉了之后, 他也没说自己到底叫什么,只说大家都叫他阿金就行了。
阮娇原本也没在意。
客栈的客人嘛, 爱住多久住多久,付钱就可以了嘛!而且客栈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她也不可能都记住吧?
和阿金熟悉起来,是因为那一天, 她养的一盆茶花出了问题——一开始是因为她出去有些事情, 把自己的花交给了客栈的员工。
谁知道那个员工平时干活挺麻利的,对养花居然一窍不通!
等到阮娇回来的时候, 自己的宝贝花很多都有些蔫儿了。
也幸好出去的时间不长, 大部分都救回来了,只剩下一盆茶花,浇了太多水烂根了,估计是救不回来了。
也就在阮娇束手无策的时候, 阿金给了她一瓶液体,说是自己配制的营养液,可以把茶花救回来。
不管阮娇心里相不相信,反正这花再不救就基本玩完儿了。阮娇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给茶花浇上了营养液。
没想到过了三天之后,这茶花虽然还在打蔫儿,但好歹能看到长出了新的小小的根系,应该是勉强可以救活了。
这一下子,阮娇当然是对阿金惊为天人了。
由于对种植方面的兴趣,阮娇和阿金一点一点的熟悉了起来。
阮娇发现,阿金虽然平时很沉默,但是她对于植物方面的种植,一点儿也不比那些种了一辈子花的人少。甚至于很多偏门的阮娇只是零零碎碎听到过的知识,阿金也是信口拈来的。
阮娇还问过阿金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的,阿金当时沉默了许久,才说是村子里的老人教的。
阮娇察觉到了阿金的心情变化,也就没有再多问。
……
原本,这也只是一场客栈老板和偶然来这里的一位客人只有一个月的友谊罢了。
阿金偶尔会和阮娇讨论植物,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会每天跑到外面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找到人。
阮娇现在回想起来,阿金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的呢?
好像是在那天,她妈妈带了很多新做的鲜花饼来看她。然后阮娇的妈妈陪着阮娇在客栈吃了一顿饭。
就在这之后,阿金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
阮娇还记得,阿金似乎还问了她一些话,比如说她们家是不是一直都住在云城,还有她爸爸妈妈的名字什么的,说之前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她妈妈。
阮娇当时还笑阿金是不是在查户口?!
笑过之后阮娇还是跟阿金表示了,她爸爸妈妈都是地道的云城人,做的是花草生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这之后三天的时间,阮娇都没怎么看见阿金。
等到再见到阿金的时候,就看见他送了一盆花给自己。
“这是我以前找到的一株奇特的兰花,已经成功的分株成了三棵,这一棵送给你。”阿金道,“这花比较娇贵,你要是养不好的花,可以让你爸爸妈妈一起帮着养,你不是说他们很擅长种植花草嘛?”
阮娇原本就喜欢花,收到一盆据说很少见的兰花,当然很高兴的谢过了阿金就收下了。
之后阿金很快就退房离开了这里。
那盆被阿金说是很特别的兰花,也被阮娇就这么养在了自己的阳台上。
阿金说的什么养不好的情况下,是在他以为当初那株快死的茶花是阮娇养死的前提下的。事实上阮娇的水平很不错,养兰花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需要靠她爸妈帮忙的地方。
也因此,她爸妈压根就不知道她的阳台上多了一株奇特的兰花——即使看到了,没开花的时候他们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金边兰。
***
阮娇急匆匆的赶回客栈,就看见了着急的等在客栈的父母。
因着让母亲帮着看鬼面兰的果实还在不在的关系,敏锐的阮娇的父母已经感觉到了这里面有事儿。
看到阮娇回来,当机立断的就跑过去抓住了阮娇的手,“娇娇,你之前的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脸出问题的原因找到了是不是?”
阮娇原本是沉稳镇定的。
甚至在苏夏告诉她她脸上的不是病是毒之后,她也只是问了有没有解毒的办法,而后就迅速的付诸于行动了。
但是这个时候来自爸爸妈妈的关怀,却让她忍不住眼泪了。
“妈……”阮娇眼泪汪汪的喊了一声。
顶着一张满是瘤子的脸哭什么的,别人看起来或许吓人的很,对于阮娇的爸妈来说就只有心疼两个字了。
等到阮娇把苏夏的判断都说出来,知道自家闺女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的阮爸爸,脸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而坐在一起的阮妈妈,却在那一瞬间脸上煞白。
“娇娇,你、你说苏医生告诉你,那株有毒的兰花,叫鬼、鬼面兰?”阮妈妈咽着口水问道。
阮娇点了点头,“是的,而且苏医生说只有鬼面兰的果实为原材料,才能配置出解药。”
阮妈妈瞬间暴起,跑去了阮娇的房间,然后打开了阳台的门。
后面跟着一起跑上来的阮娇和阮爸爸看到的,就是一株已经几乎枯萎了的鬼面兰。
鬼面兰的果实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走了,就连养在阳台上的鬼面兰也似乎被浇了热水直接烫死了。
这、这是要逼他们!
看着阮妈妈盯着那个普通的花盆上面的奇奇怪怪的装饰性的花纹,最后软倒在地上,阮娇和阮爸爸和感觉到了不对劲。
“妈,你……知道鬼面兰?”阮娇小心翼翼的问道。
然后,父女二人就看见阮妈妈哆嗦了一下,“他、他们还是找来了……”
父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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