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就举办婚礼,肯定是来不及了,请柬都没有印好吧,你都不知道我们亲戚都有谁。”我爸咂咂嘴。
“也对,”我点头,“那我们就合计合计,明天准备一天,后天正式举办婚礼吧。”
“好。”我爸妈都赞同。
中午的时候,爸妈做了一桌子的菜,我们一家4口融洽地聚在一起吃饭,安雅琳吃不下去,我解释是太累了,吃不下,爸妈也没有难为安雅琳。
下午开始,我们就开始着手印请柬,至于婚庆公司,我不需要,我答应过安雅琳,要在天空中举办婚礼的。
就在我们火热地准备婚礼的时候,突发情况出现了,在第二天,也就是最后第7天的时候,安雅琳的身体状态突然恶化了,气数崩溃加剧,站都站不住了。
原因是她的情绪波动太大,加速了气数的崩溃速度。
甚至严重的时候,直接昏迷了,吓得我爸妈手忙脚乱,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是累坏了,婚礼先推后吧,先让雅琳休息好,再筹划婚礼。”我摸着安雅琳的额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的手很冰,看来身体是累垮了,你要照顾好雅琳啊。”我妈拉着安雅琳的手,满脸的担忧。
安雅琳10岁的时候,就跟我一起生活了,在我爸妈眼中,安雅琳就是自家孩子。
看着昏迷中的安雅琳,我无奈地摇头,看来婚礼是办不成了,举行婚礼会让她情绪波动,这样会使得她身上的气数加速崩溃。
现在只是计划婚礼,她都昏迷了,如果婚礼当天,她情绪肯定会更加激动,我怕她会直接灰飞烟灭。
情绪这东西是无法控制的,尤其是婚礼。
一直到第7天的黄昏,安雅琳才悠悠醒来。
“暂时不举办婚礼了。”我摸着安雅琳的头发。
“嗯。”虽然很不愿,但是安雅琳自己最清楚她的身体状况,也只能无奈地取消婚礼。
“我们去旅行吧,还有6天时间了,我带你去度蜜月。”我咧嘴一笑,脸上满是阳光的笑容。
“好。”安雅琳展颜一笑。
说走就走,当天晚上,我就带着安雅琳和爸妈道别,离开了,安雅琳没时间了,她等不起。
安雅琳已经站不动了,我一直背着她,即使这样,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重量。
这天晚上,我背着她走过很多地方,飞在天空中,俯瞰N市的夜景。
第6天,我们走出了N市,去了其他省份,以我现在的飞行速度,可以在1小时内,横穿整个炎黄国,只要祭出护罩帮安雅琳挡住气流,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在看各种风景的时候,安雅琳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稳住了气数的崩溃速度。
她说要看日出,我就横穿炎黄国,去三亚的海滩,带她看最圆,最大的日出。
她说要看大草原,我带她北上,看内蒙古无边无际的草原,看天地一线牵的壮阔。
她想看什么,我就带她看什么。她想去哪里,我就带她去哪里。
她的话越来越少,气息越来越微弱,最后的4天时间,她经常陷入昏迷,很多时间都是强撑着抱住我的脖子。
有很多次,我带着她到了她想去的地方,她都在昏迷中,看不了。
“怎么又睡着了?”我背着安雅琳,降落在一片生态景观中,“你昨天念叨的九寨沟到了。”
“我帮你看了啊。”我取出一只透明的珠子,将看到的情景全都刻印在珠子里,等她醒了就能给她看了。
我几乎带着安雅琳踏遍了整个炎黄,但是最后的几天,都是我一个人在看。
当我们开始珍稀时间的时候,偏偏时间过得那么快,快得让人捕捉不到流逝的轨迹。
转眼间,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安雅琳的头发枯败没有光泽,脸色惨败,嘴唇失去了血色,她已经陷入昏迷中1天多了,中途都没有醒来。
她的身体就像光影般逐渐消散,气数淡薄到了极点,只剩下最后一丝支撑着她。
“撑住好吗,答应过你,要带你去世界最高处,俯瞰天空的。”
我一边飞行,一边对着安雅琳念叨。
在最后一天的黄昏时分,我带着安雅琳登上了珠穆朗玛峰,呼啸的寒气狂猛地拍打在我身上。
我祭出护罩将安雅琳紧紧护着。
“你看,这就是你要的雪景。”我背着安雅琳,站在雪峰上,俯瞰着苍茫的雪山。
我在狂风中站了1个多小时,安雅琳终究悠悠醒来,她双眼无光,睁眼都很困难,根本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醒了?”我眼前模糊了,天气很冷,但是冷不过我的心。
安雅琳艰难地将手伸进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放在我手心。
“呼,”在这瞬间,她身上最后一丝气数消散,生命力刹那间流逝殆尽。
“嗡,”我的面前陡然间出现一口铜棺,棺盖打开,我颤抖着将安雅琳放进了铜棺之中。
从她手上接过瓷娃娃,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棺盖盖上。
无声无息间,两道泪水已经滑落,滴在棺盖上。
我跪坐在雪地上,轻轻地摩挲着铜棺,头发的光泽迅速退散,在眨眼间,满头的黑发就化为了白发。齐肩白发在寒风中飞舞,只剩下无声的呜咽。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