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格外-阴寒,他知道从今天开始金陵府上下任何一人的生死都紧紧攥在了云澈太子手中,只要对方一声令下即便是他父亲金陵王也要身首异处。
打了个寒颤,云景铭握着字迹尚未干的诏令在两名禁卫军的陪伴下提心吊胆地赶往御龙山,不一会便远远看到了一座座坐落在山峰上的大殿,转过身来道:“两位辛苦了……”
“不辛苦,太子殿下吩咐过小人,将少保送到学院后便可以回宫中复命。”
云景铭眼皮一跳,忍不住道:“那两位在此稍作等候,我去去就来,和你们一起回宫。”
一名禁卫军瞥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少保就不用急着回去了,太子殿下让你留在学院好好看看那个云落川到底是不是大皇子,事关朝纲还望大人尽心尽力。”
云景铭怔怔地点了点头,从玄铁战船上走下朝着御龙殿而去,两名禁卫军互视一眼忍不住嘲讽道:“早就听说少保年轻时是个无可救药的纨绔,没想到跟在太子身边这些年还是一点都没有长进,金陵王也算是个人物,生出来的儿子却是一个比一个没用。”
说完两人便驾着玄铁战船朝着皇宫飞回,云景铭走进御龙殿将诏令传达给大司业在内的一众学院高层,有人打量着他,故意问道:“少保,你也在学院求学过,不如你下山和那个蛮子打一场吧?”
云景铭虽然看上去只有二十四五,实际却已经三十五六,也曾是云阳学院的学子,毕竟他是王爷之子,将来要承袭王位的,没有一点本事自然不行。
只可惜云景铭志不在此,在学院待了没几年修为没增长多少反倒是一些流言蜚语满天传,说他和一些大官的女儿关系暧昧,不得已云澈太子只能将其带进宫中,眼下又看到这个扰乱学院风气的家伙自然有人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找他麻烦。
“我就不去了,太子殿下命我前来是想知道山下的云落川到底是不是大皇子,还请诸位尽心尽力。”
云景铭把刚才那两名禁卫军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了出来,几名夫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却不能对云澈太子的诏令视若无睹,商量片刻便决定继续派学子上前挑战云落川,反正对方也不曾下死手,无论输赢都没有坏处。
……
兽窟第三层,江烟雨小心翼翼地避开一座毒气肆意的沼泽趴在草丛中,开始整理他一路走来找到的灵草,和这里的蛮兽一样,灵草也发生了变异,看起来很是古怪,将其刺破的话流出的不是汁液而是鲜红如血的液体。
若不是好奇这一点自己早就离开了兽窟,对他来说光是避开第三层众多三阶蛮兽就已经很是头疼了,再把精力用在提防那些神出鬼没的蛮族便真的是寸步难行。
犹豫了一瞬,江烟雨划破一株灵草将流出的血红色汁液滴到嘴中,不等他慢慢体会这是什么味道便感觉到身体燥热起来,体内的每一滴血液都变地暴躁沸腾起来,一股难以言明的嗜血感从心中生出。
江烟雨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没想到这种灵草流出的汁液会让自己产生这种情绪,只是并不能动摇他的意志,想了想索性把从蛮兽手中抢来的灵草都划破将流出的血红色汁液送入嘴中。
一抹诡异的血色在江烟雨脸上时隐时现,此时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妖魔,不仅仅是双眼赤红如血散发出嗜血的欲望,就连四肢隐隐都发生了些变化,双手化作两只利爪,双足化作两只铁蹄,看上去竟然和兽窟中的蛮族有几分相似。
“小子,你想死的话也别趁着这时候死啊,连个收尸的也没有。”
耳边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江烟雨霍地站起身来,只是他的双脚已经变成铁蹄,所以又“砰”地一声跌倒在地,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站稳,抬起头来看到当初那名负责大考第三关的白发老者正在一旁摇头叹气,手里挑着一根钓鱼竿。
“前辈,你怎么也在这里?”
虽然脑子里好像有无数声音告诉自己去杀了白发老者,喝了他的血吃掉他的肉抽他的骨髓,但江烟雨还是躬身以礼,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也变成了利爪,不禁有些发呆,怔怔出神。
“咦?”
白发老者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可以有如此清晰的意识,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心道:“果然是好人不长命,坏人臭又硬,这孩子,或许可以拿来炼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