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径小道左穿右插,时而有藤花簌簌地从道旁落下,幽静得很。沿路遇上的仆人丫鬟,俱都远远便低下头去唤一声“三少爷”南宫珏也不搭理,一路直走到一座湖畔,才见一带小瓦白墙的幽僻院落。
南宫珏拉着他从竹林畔的月洞门走进去,方才放开他的手,道:“我们住在这里。”谷靖书刚才走那一阵,已经被晃花了眼,再抬眼看这座院落,竟也是十分宽敞,院子里种着为数不少的梨树。
此时季节已过,树上只有半大不小的梨儿,但开花时定然是满院落雪,极其漂亮。日光从树影中透下来,隐藏在树后的几座大屋看起来不像前院里那么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但收拾得极为干净,自有其古朴之美。南宫珏提着剑大步走过去,指点着说道:“我平常住在东屋,那边是书房,这里是藏剑阁,练功房靖书和我住在一起,我会让下人换张更大的床铺来。”
谷靖书随着他指点的地方一一看去,虽然不清楚大户人家到底大到什么程度,但总觉得南宫珏的住所便仿佛是包含在南宫府第中的一个独立的天地。
虽然清清静静,却不免有些孤单。南宫珏的脾性恐怕也就是由此养成的了,南宫珏指点完了,刚好站在卧房门前,回首看着谷靖书道:“靖书,以后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
谷靖书刚才生出原来他很孤单的感慨,听到他这么问,尤觉得这少年率真得惹人怜爱,便忍不住走上去将他抱住,道:“和小珏在一起,不管哪里我都开心。”
南宫珏意外地歪了歪头,没有动就让他抱着,靠在他怀中好一会儿,才道:“不过回到这里,我每天都会很忙,恐怕没多少时间陪你。”谷靖书一听又有些脸红,道:“我、我也不是总想着那些事”
“那我不陪你的时候,你想什么?”“想想你”谷靖书话才出口,就恨不得敲碎了自己的脑袋。南宫珏倒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一把抓着他衣襟将他扯向门口,道:“想我是不错,还应该想想怎么服侍我才更好。”
竟是一路拉着他就往卧室内奔去。谷靖书虽自诩不是总想着那些事,南宫珏却毫不讳言,看来是只要有空,就会想着那些事了。
南宫珏这住处虽然僻静简朴,但室内宽敞,陈设大方又厚重踏实,恰如少年的行事作风,既无拘束之感,又让人觉得极其可靠。至少南宫珏所说的“让下人换张更大的”的那张床铺,就过惯了贫寒生活的谷靖书看来。
其实也已经足够宽大了,就是他们两人抱在一起打滚也绝不会嫌窄,实沉沉的陈木更是质材优良,谷靖书被少年一把推到床上,整个人的重量倒下去,也没能撼动它半分。
谷靖书一进卧室就被弄到床上,这心里实在有些适应不过来,忍不住道:“小珏。”少年眼睛黑亮亮地投注在他脸上,道:“什么?”
“这个现下是不是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谷靖书觉得自己到来他家之后真是没头没脑地就直接被他诓骗到床上,实在是有点太过不去。
而刚才有幸见过一面的二哥竟连名字也没机会知道,更不用说他家的其他情形。南宫珏理所当然地点头,道:“要紧得很,你快把衣服脱下来,我们好好玩个痛快。”
谷靖书涨红脸道:“我到你家,以后自然都是你的,这不算什么要紧事”“那就更没有其他事了。”
“怎、怎么没有?你们家几口人?伯父是何尊讳?两位兄长怎么称呼?我在你这儿会不会令他们不满意唔!嗯小、小珏”南宫珏手足并用地爬上床压在他身上,捉住他那动个不停的嘴唇狠狠蹂躏了一番,才开口道:“靖书──”
“是是”“你放心好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够做主,你不用担心那么多。”他好像也看出谷靖书心中的那份不安与忐忑,温柔地摸着他的面颊说道,倒好像年纪比谷靖书还要大似的宽慰着他。
谷靖书被他温言软语地抚慰着,心下也真的便镇定了一些,微弱地道:“我我就是担心这于理不合,惹人非议”南宫珏眉毛一扬,道:“谁敢!”被他一瞪,就是谷靖书也真是不敢造次,只有苦笑。
南宫珏瞧见他的面色,立时便又缓和下来,道:“不会,你住下便是,有谁敢欺负你,我便要他好看!”谷靖书慌忙道:“你可不能乱来。”
他心中实在想问一问难道他看着自己的亲人也一样是当做尸体,却又深觉这话太过荒唐,便没有出口。南宫珏将脸蛋在他鬓角蹭了蹭,道:“我只想对你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