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说也罢。”
谁知皇妃一听却来了精神,说道:“谁说口头说说没有作用?这叫做民意!说的人多了,官府就不得不听了。”
撒子听了一笑。他后面这话只是为了宽慰应皇子,去哪里找什么民意。
应皇子也没把皇妃这话当成一回事。依旧忧心忡忡的和撒子他们分析着义王有没有获救的可能。
皇妃一下站到他们中间,说道,“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还想不想救义王了。”
应皇子只得一笑,道,“冰儿,你若是累了,便让小麻花送你回去吧。”
“什么回去啊!我跟你们说话呢!”皇妃道,“我跟你们说,我有办法救义王了。”
“什么办法?”应皇子随口问道,依旧没当一回事。
撒子却眼睛一亮。皇妃竟能说动隐居多年的宁国公,真如她所说在年前让应皇子和义王回来,——她还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你们听我说,现在外面不是对义王开春处斩议论纷纷吗?我们就拿这个做!文!章!”皇妃用手指一一点着应皇子,撒子,和大麻花,兴奋的说道:“老百姓不是都怕这位小皇帝什么都不懂,做出有违天理的事情,连累他们遭殃吗?我们就拿这个大造舆论,说的越悬乎越好。最好能搞得人心惶惶。等时机到了,再去找几个闲人,让他们煽动着人们去找官府。到时候动静大了,不怕官府不理会!”
“可,……百姓说是这样说,要真让他们去闹官府,他们哪会有那个胆子?”撒子道。
“这你就不懂了。”皇妃道,“百姓是怕官府,可他们更怕祸事临门。只要你们能把舆论做足了,让他们觉得这件事会遗祸给他们,他们定然会作出反应的。”
“再说了,你要一个人去,肯定没人肯去。但要是一群人去,大家互相壮胆,那肯定就不一样了。”皇妃又道。
“这话倒是。”应皇子道,“自古讲法不责众。即便百姓闹事不合法制,但因其人众,官府对其也难以惩戒。”
“对吧?”皇妃一听应皇子赞同自己的意见,高兴的说道,“所以一定要人多才行。人越多越好。只要形成一定声势,到时候,不用人煽动,他们也会自己去的。这就叫从众心理。”
“可,该让谁去造这个舆论呢?”撒子道,“我们三个肯定是不行,怕被人识破。外面找人,不是可信之人,也不敢用啊?”
皇妃笑着看小麻花,小麻花先还有些不解,可随即就明白过来,大声说道:“小叫花子!”
皇妃点头,“要说散布消息,还有什么人能比他们更合适呢!”
应皇子和撒子点头,都振奋起来。商议着该找谁去做这个煽动闹事的人。皇妃说道:“花钱找几个人不就行了?每天给他们十两银子。有个十天八天估计也差不多了。”
“十两银子够他们挣一年的了。”撒子道。
“那就一天一两银子,……再要不就几天一两银子,……”皇妃对银子没有概念,所以只能是估摸着说道。
“不妥。”应皇子道,“若是我们出银子找人去,便成了收买了。一旦事情泄露,反倒弄巧成拙。”
撒子点头。
“那怎么办?”皇妃问。
“嗯。”应皇子沉吟不语。他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说道,“到时视情况而定吧。”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小叫花真没白吃这些年的剩饭,办事效率那叫一个惊人。没用一个礼拜,新皇开春处斩刑犯,引来天降灾祸的传言,就传到了东府内院。府里上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只有皇妃暗暗发笑。不多时又传出吃桃子,腰系红绳能避祸的传言。一时桃子和红腰带都被疯抢。一个桃子卖到五钱银子,红腰带卖光了,人们就抢红绸红布,裁成条,系在腰间。这已经偏离了皇妃他们的本意,可传言如同汹涌的波涛,根本没人能阻挡得了。也是义王命不该绝,就在那一年的二月二,晴日当空的,忽然响了一串炸雷。冬天不打雷,这是常识。有违常理,那就是异常,征兆。人们更把这当做上天震怒的表现,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只须撒子乔装在人群中说了一声,“咱们去请求官府收回成命!”
人群就爆发出炸雷一般的吼声:“对!请官府收回成命!以免受到天谴!!”
瑞皇子虽然颇有心智,可到底是个孩子,刚登大宝,最怕的就是坐不稳这个皇位。一听百姓闹事,哪里有不慌的。他怀疑这是义王或应皇子暗中唆使,可闹事的人,没提义王半个字,只是说开春处斩刑犯,上逆天道,下违祖制。恐遗祸百姓。
跟群臣商议对策,群臣对此也是心有疑忌。哪里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是李维民,知道瑞皇子拿义王开刀,是圣上临终授意。圣上和义王这对敌手,互相忌惮了一辈子,谋了对方一辈子,也防了对方一辈子,到圣上临终两个人还是平手,谁也没敢先下手。所以圣上将此计授于瑞皇子,让他趁着刚登基,义王没有防备,将其一举拿下。因此,瑞皇子是断不会放虎归山的。便提出既然民间反对开春处斩,便将义王押在秋后处决。既可顺应天意,也能平息民意。瑞皇子无奈,只得应允。
虽然没有彻底将义王救出死牢,但能将眼看就要执行的死刑改判成死缓,也是一个不小的胜利。因此,不止皇妃和应皇子高兴,就连老夫人也从病榻上起来,直嚷着要喝小米粥。这是东府。至于东府以外的朝歌上下,那更是集体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们并不在乎某一个人的死活,不管他是义王还是什么王,都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他们只在乎他们自己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