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皇子之意,该选谁来做太子呢?”老头斜睨着二皇子道。
二皇子被他看的缩回了视线,半晌无语。
老头哼的一笑,端起茶壶来呷了一口茶,这才悠然的说道:“首先,二皇子必然不在圣上的选择之列。否则圣上早就该安排二皇子从旁辅政了。——若圣上择嗣并非是依照长幼齿序,那会依何为考量呢?德行?才干?贤明?魄力?……”
老头说到这里,突发一声长叹,看了二皇子一眼,明白无误的告诉二皇子,他跟这些优秀的品德都不沾边。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还是得死马当作活马医,便打起精神又说道:“如此,谁会是圣上认定的天命之子呢?三四皇子俱跟皇子一样,业已成年,若圣上选定的是他二人其中之一,必然也会光明正大的招其入上书房辅政。可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还是如野马一般,流连宫外,恣意耍乐。——这一点皇子可看的明白?”
说老实话,二皇子看不明白。这在以前,他只会把所有皇子不管是大是小,都当成是自己的假想敌,竞争对手,而四处挑衅。被老头这一番话才说的茅塞顿开。可随即就又想道,若不是三四皇子,那会是谁呢?难道真会是哪个野种应皇子?老头像是看出了二皇子的心思,又说道:“同此一理,应皇子也定然不会在圣上的考虑之列。”
二皇子忙道:“若不是他,那还会有谁呢?应沣和应瑞俱未成年,圣上如今已是七十高龄,若是有什么不测,那岂非是将这江山社稷置于孩童之手?何其危也!”
老头却点头:“正是他二人之一。是以圣上才迟迟不下旨意。便是要暗中培植,以待其长成之年。”
“可……”二皇子想说,可他能等到那个时候吗!还好,尚且有理智,没有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此言并不是某随口而来。”老头道,“皇子只需依某之言细细揣测,便可知端的。圣上也知自己老迈,而他选定之人尚且年幼,是以定然已做好筹谋。只是,这二人之中谁会有幸得圣上青睐,某一时尚无定论。”
“定然是五皇子!”二皇子脱口说道。
“哦?皇子因何做出如此判断?”老头眉毛一挑问道。
“五皇子其母赵贵妃向来深得父皇宠爱,加之有镇国公父子一文一武,一内一外,把持朝政。若非是五皇子即位,其余谁能让这二人臣服?”二皇子道。
老头点头,可随即又问道,“那瑞皇子可有什么?”
二皇子先轻蔑的一笑,这才说道:“要说这位瑞皇子,那就跟应大皇子一样,皆是不入父皇法眼之辈。从小被父皇所不喜。断不在此之列。”
老头却不以为然道,“此是否是圣上的疑兵之计?”
二皇子摇头:“太子乃是储君,当上应天下顺民中和文武群臣。瑞皇子三者不占一,何以威服天下?便是父皇强行立其为嗣,其毫无一点根基,怎能坐得稳这皇位?”
老头点头,又问,“瑞皇子自小生在宫中,因何为圣上所不喜?”
二皇子道,“说起来也是其自作自受。那年瑞皇子还不会骑马,被侍从抱着跟我们一起随父皇去围猎,父皇射中一头母鹿,见旁边尚有一头小鹿尚未断奶。便生出恻隐之心,欲放其一条生路。谁料小鹿正将离去之时,被一箭射中。父皇视之,原来是瑞皇子。问起因何射之?瑞皇子答,其母既死,其必不能久活,不如早除之,父皇当时视其良久,未做一言。自此以后,便很少见瑞皇子出现在父皇身边。”
“其时太子是否已患病?”老头问。
“只是初病。尚未成势。”二皇子道。
老头这才将瑞皇子放在一边,不做考虑。
却说二皇子本就是浪荡之徒,如今又奉了军师之命,让他只管跟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以消除圣上疑心。他便也就故态复萌,每日里只顾贪恋酒色,不管其他。却说这一日骑马从皇妃所开的朝歌女子学堂路过,听着里面琴声悠扬,忽的就心里一动,想起跟着洋大人来此参观时,跟封氏两手相触的情景。他没有停,只由着马儿带着他缓缓前行。此时又是一年春暖时,虽然乍暖还寒,可空气里却弥漫着湿润的春天的气息。路边的野猫野狗在肆意求欢,扰的人也春心荡漾,无法抑制。二皇子觉得自己从没有这样动情过,不管是秀皇妃还是小红伶,都未能让他有如此感觉。——或许也有,只是事过境迁,再浓烈的感情如今也已褪色。可是他知道封氏跟他父皇的关系。他还知道父皇用来寻欢作乐的外宅。哼!父皇广布眼线,没想到有人会以其人之道反制其身吧?只要他老人家的轿子一离宫,他的人就会得到消息,跟在他后面。因此他对老头的那点风流艳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可父皇的女人于他那就是母辈,动之就是乱伦。二皇子一夹马肚,想驱马赶快离开此地,以绝此不堪的念头。可越是这样,他心里越是像有猫在抓一样,痒痒难耐。尤其想到封氏那一舞,更是按耐不住,一牵缰绳,回身又来到女子学堂。学堂里向来没有男客到来,因此也没人出来给二皇子拴马,二皇子只得屈尊自己把马拴在路边的树干上,拂了拂锦袍,进了学堂。
女眷们都认得二皇子,忙上前施礼。二皇子一一还礼,一双眼睛却四下睃巡着,见其中并无封氏,心里失望,嘴里却道:“上回小王带洋大人们来此参观,洋大人们回去跟圣上说,‘没想到在此千年古国,能有如此开明教化的风气,女眷们不仅可以出来读书,还可以参加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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