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的嘛!你就喜欢小桃儿那般胖乎乎肉嘟嘟,又温存可人的?怎地?又变卦了?另有了他人?”撒子摸透了大麻花的脾气,根本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那……!”大麻花忍了忍,可还是说道,“那小桃儿是能娶回家做媳妇的人嘛?!先前不过是看她憨实,常叫她来陪酒罢了。若娶了这种女人,我还不得做一辈子的乌龟!”
“那就是另有其人喽?”撒子问。一边端详着大麻花的脸色,见一向心直口快的大麻花此时却像是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不能言表,看样子是动了真情了,便又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啊?要不要兄弟我帮你说和说和?”
“什么千金万金的,你我这样身份,能找个丫头就算不错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大麻花低头搓洗着衣服,语气又似无奈又似甜蜜。
撒子听了这话心里一动,不知怎么就想到了紫玉,可却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么说是看中内院里的某个丫头了?能让发誓要醉死在酒缸的人如此改头换面,想来必不是一般的粗使丫头喽?”
“你才发誓要醉死在酒缸里呢!”大麻花反驳道,“我可没说过这话。”
“那你到底是看中哪一个了?”撒子紧盯着他。
撒子跟麻花兄弟先前并不相识,只是落草后才聚在了一处。撒子仗着聪明,时常捉弄大麻花。大麻花憨憨傻傻的,也不计较。时间久了,撒子反倒是对这兄弟俩个有了感情了,再看着谁也像他那般戏弄大麻花,便拔刀相助,充当起兄弟两个的守护神来。可不许别人戏弄,他却还是逮着机会就要戏弄兄弟俩一番的,这是他的一乐。可此时他却没有一点逗乐的心情。
看着大麻花又不吭声了。手里也停下了动作。撒子便故意说道:“说起娶妻生子,我看着皇妃屋里的紫玉姑娘倒是不错。谁要是能娶着紫玉姑娘做媳妇,那可真是祖上积德。”嘴里说着,不由想起上次借书,紫玉应对李婆子时那不卑不亢的稳重样子。别看他浪荡不羁,却见不得女人轻狂放浪。他若是找媳妇必定是找那种持家有方,进退有度,能持家过日子的女人。他若找媳妇,他若找媳妇……撒子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他能找媳妇吗?他配找媳妇吗?
“你!……”大麻花果然上当,以为撒子也看上了紫玉,用嫉恨的眼神瞪着他,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又啪的一丢衣服,起身走开坐在床沿上,气呼呼的生着闷气,扭过头不理撒子。
撒子也顾不得跟他绕弯子,过去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说道:“你还真是看上紫玉姑娘了?”
“怎地?你还真打算跟我抢是不是?”大麻花恨恨的瞪着撒子,那样子,恨不得咬撒子一口。
撒子哈哈的干笑两声,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道:“哈哈哈哈……,这么说还你真是看上了?你不早说!要不这会儿你孩子都满地跑了吧!”
“那你?……”大麻花一时转不过弯来,一脸糊涂的看着撒子。
“我先给你在这里发个誓啊!”撒子举起右手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撒子!若是喜欢紫玉姑娘,出门必死!”说完这话,心里猛地一痛,心一横,又说道,“反正不是我死就是她死,总之是不得好死。”
说完这又对大麻花说道:“这下放心了吧?不用拿你那双牛卵眼睛瞪着我了吧?”
“那你这是……?”大麻花犹不明白。
“我只是想让你说实话!”撒子只得说道。“你也一把年纪了,看上个姑娘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何苦搞得跟个老娘们似的扭扭捏捏?”
大麻花被他说的老脸一红,吞吞吐吐的说道:“只是,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什么意思,看不看得上我。”
“这你就不用管了!”撒子拍了拍胸口,意思是包在他身上。
应人事小,误人事大。撒子既是大包大揽的应了大麻花,自是不敢拖延,可一连几天都没见皇子的人影。皇子白天都在铺子里,一回府就径直去了内院,再也不出来。撒子有自知之明,自是不敢抱怨皇子重色轻友。可现在想见皇子一面确实是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皇子好像是真不再需要他们了,很少来偏院,就连仁泰茶楼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没来找他们商议合计。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难道女人对男人来说真有这么大吸引力,能让他把安危置之度外,一味沉迷在温柔乡里?
撒子不明白。
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大凡放着太平日子不过去落草为寇的,背后都有不得已的心酸。所谓的逼上梁山。撒子也不例外。他也有个青梅竹马,两个人从小就在一块里玩耍。乡村僻野没有那么多规矩,便是女子也可以上山下河,不受约束。一天的在一起,时间久了,便做下了那不耻之事。那时候的女人意识差,直到腰粗肚大显了形了,自己才知道。那女子无父无母,只跟哥嫂住在一起。嫂子发现后,便把那女子锁在家里,偷偷采来草药给女子打胎。撒子上门把头磕出血来,恳求把女子嫁给他。可女子的哥嫂还指着女子嫁个有钱人家贴补家里呢,哪里能把他这个穷的叮当响的孤儿看在眼里。最后那女子死于大出血,已经足月的孩子也死在娘胎里。一尸两命。撒子悲愤之下,便把那女子的嫂子杀了。这才落了草。
撒子之所以跟大麻花亲近,也是因为大麻花跟他一样有过类似的经历。只不过不像他这样血淋淋的。两个人都受过女人的伤,自此便把这儿女之情,婚姻之事看的淡了,宁愿与酒为伴。
可看着皇子现在这般,再看看大麻花,虽然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却也是满面春色。撒子心里不觉也有些活动起来,可一想起跟大麻花发的誓言,便一笑,从此以后更加的放浪形骸,以赌馆妓寨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