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她是个生下来的自然卷,随妈妈。
陆孟没再顾影自怜,整理好心情,从锅里盛了一碗汤,找东西拎着。
又揣着钱和钥匙,差点把手机落下,然后出了门,将门关好。
陆孟把用塑料袋兜着碗提下来的骨头汤送去了保安亭。在许大爷“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推辞又高兴的声音里,出了小区门口打车。
陆孟一路云山雾罩顺着指示牌,又问了好几个人,找到了住院楼。
看上去得有八九岁了。陆孟憋了半天道:“你……没事就好。”
陆孟没办法,拿出电话,给她妈妈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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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陆孟显然是多虑了,她在见到那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自来卷的蓬松后脑勺的时候,就认出了妈妈。
她纵容陆孟靠着她肩膀上掉了几滴猫尿,然后推开她说:“你弟弟腿都擦破了,也没像你这么哭啊。”
他看着陆孟,叫了一声:“姐。”
在陆孟妈妈看来,只是几天没见,但是陆孟却已经在异世度过了漫长的一生。
陆孟:“……我带了几千块,没找到你的卡。”
陆孟哭得太真情实感了,把陆孟妈妈差点带哭了。
然后眼泪唰地就忍不住滚了下来,心中百感交集。
像个大号汤圆。
她连忙住嘴,上前询问:“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想不想吐?”
“快去洗把脸吧,、然后你在这看着,我去看看你弟弟,他自己和大夫去包扎了……”
心里还琢磨着,为了救她弟弟伤成这样,这也不知道后面要怎么办啊。
妈妈认识,这小崽子是真的不认识。
陆孟能透过他的身形,看出他是个年轻男孩,不过她没有靠近,只是站在床边不远处。
她抱着自己的妈妈抽泣,陆孟的妈妈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陆孟脑袋说:“我都说了你弟弟没事,你别怕啊……你这孩子。”
说来可悲,年头太多了,她怕自己认不出妈妈。
现在转过来了,头脸还是包着,看不到长什么样子——但陆孟正望进他寒星冷雨一样的眼眸之中。
那边顿了下,又说:“那你先过来。”
姜丽说:“当时他们都正常过马路呢,那司机闯红灯,把你弟弟带倒,差点卷车轱辘下面去,幸好这男孩给拉了一把,只是擦伤。”
她深吸一口气,进去,然后找不到急诊。
陆孟听她妈妈说:“其实车没怎么把他们两个撞着,司机是闯红灯的,全责。”
出事儿了,果然还是得自家人啊。陆孟妈妈感叹了一下,医院这样的环境就是容易让人心里脆弱。
“人民医院。”陆孟上车把头贴在后车座上,她打车来的时候也是这么坐的,把自己腰板拔得小白杨似的,主要是她太多年没有坐车了,不适应。
很快她妈妈和弟弟回来了,陆孟转头看着自己妈妈领着的小男孩,圆咕隆咚的,愣了一下。
“但是现在那司机师傅不肯给太多医药费,主要是……”姜丽看着陆孟,顿了下,朝着病床上努努嘴,说:“这孩子,他身上百分之九十的伤,都不是车撞的,是他爸爸打的。”
“他喝多了就打儿子,把这孩子肋骨打成了骨折,头也是脑震荡,身上淤青更是多不胜数……”
陆孟:“……”
“妈!”陆孟快步跑过去,直接抱住了妈妈。
她名叫姜丽,像她的名字总是会被人误会成美丽一样,她是个四十几岁看上去像三十几岁的中年美妇。就算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没有六神无主,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陆孟之前都没靠近,这小子头拧向床另一边儿,还是闭着眼睛的。
然后她妈妈接通道:“在住院楼,遇见熟人了,先帮我垫上了,你弟弟腿也擦伤了,在包扎呢,你过来吧,卡带来了吗?”
听到她妈妈说那人醒了,也转头看。
然后回到了病房,这里是过渡病房,就只有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脑袋和胳膊腿都被包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人。
平时挺有主意的,不回家,谁也不跟,也不怎么太和她亲近。
姜丽话说一半,发现床上的人转过了头,看向了她。
“武长城你知道吧,就咱们小区那个前保安,酒蒙子,身体壮实得像头牛的。”
越是靠近她妈妈说的病房,陆孟越是害怕。
然后看着陆孟通红的眼睛,又说:“你怎么比我哭得还惨。”
她浑身一震,眼睛瞪大,双膝……一软。
她妈妈在旁边笑了一下,推了一扒小男孩,小男孩就跑到陆孟身边,抱住了她的腰。
她看了快五十年。
这双眼睛她太熟悉了。
陆孟被推开有些不好意思,她看着自己久违的妈妈,一时间心口像是堵了棉花一样。
陆孟背对着床,接话道:“家暴啊,报警啊。”
好在这谭宁市不是什么太大的城市,比较平价的人民医院,就那么一个。
车程十五分钟,陆孟下车之后,站在偌大的医院门口,又有些茫然。
问了个护士,护士很忙,这医院人太多了!她随手一指,陆孟在里面转了转,还是没有找到自己妈妈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