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打过桩官司,就是和避雷针相关的,并且胜诉,于是写了封信讨好富兰克林博士,博士只是回信感谢罗伯斯庇尔对文明开花的促进作用而已,又有个叫马拉的,研究火的属性,也把论文献给了博士,但并无下文。”
“不,我何足挂齿,我绝不会比罗伯斯庇尔或马拉先生更有才学的,主要还是您,美国需要您的船、您的纺织业和它贸易,我不过是被富兰克林博士爱屋及乌罢了。”菲利克斯回答十分得体。
“嗯,所以对于圣德约镇的事,我不但会帮你,还会帮助那里的农民。菲利克斯,我认得巴黎几位木材商,你父亲也认得的,大家都是在巴黎夏都广场做买卖的,个顶个有信誉,既然圣德约的九百阿尔邦大小的荒地森林归属不明,那么索性让镇民和农民利益均沾,不好吗?”说着,约翰将烟斗叼起来,吧嗒吧嗒抽着。
“木材商直接以合同方式,承包这片森林吗?”
“没错,每年四万里弗尔,分给整个圣德约的农民;木材商只要能取得内里出产的上好木材就行,农民可以不用偷猎,就能得到森林的利益,这难道不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确实,十分睿智的高见。不过森林的归属和利用,不过是这桩血案的一角,哥昂杀害了杜朗母子,烧了杜郎家的房屋,还杀害了两名无辜农民,身负四条人命血债,这才是大问题。”
约翰.霍尔克眯着眼睛,凝视窗外的英式花园,吐了团烟气,“这个世界讲的是法律不是公义,农民偷猎偷伐,杀害哥昂守林人在前,并没有那么无辜。菲利克斯,农民我是了解的,他们绝非像巴黎沙龙或者无套裤汉报纸所说的那般淳朴良善,可我却不能实话实说,因为弱者天然有被遮掩缺点的权力,所以你若想按照传统方式,斩首哥昂(贵族和教士有被斩首而非绞死的特权),那是行不通的——依我看,让圣德约镇和哥昂互相谅解,哥昂赔偿死难者四万里弗尔,并且承诺放弃对荒地森林的狩猎权。”
“可是哥昂应该拿不出这笔钱。”
“让你父亲勒内拿,等于替整个镇子赎买了森林狩猎权,此后木材商按期来了,便可以不被哥昂这样的燕隼袭扰,安心伐木,农民也能坐收红利。”约翰.霍尔克提醒说。
菲利克斯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说话?”
“这种数目的款项,家中轮不到我来说话。”
约翰.霍尔克哈哈笑起来,“早晚还是你的,我已经写信让你父亲来了。”
然后约翰扶住菲利克斯的肩膀,“大学肄业后,先是律师再是法官,等到你儿子子承父业后,你还能来我的工场和庄园当管家,我和我的儿女,需要高丹家的帮助。”
菲利克斯顿时表达了忠诚。
“很好,拉法耶特将军的船只中午就得驶入鲁昂河港,到时候有盛大的欢迎会,晚上在城中歌剧院有舞会,你得参加。”
“在此前,我得去医学院还个东西。”菲利克斯想起错拿布格连的行李箱来。
“速去速回,用我的马车。”约翰.霍尔克有些迫切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