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徐婉兮冲她眨眨眼,笑嘻嘻地道:“不急,再吓她一会儿。若不然,我怕她不长记性。”
于是,她先拉着张眉寿去了自己的房间说话。
“你平时都在哪个楼里打首饰?宝华楼,还是万金坊?”徐婉兮问了一个她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她觉得张眉寿的首饰大多极漂亮别致,她从未在几家珠宝楼里见过重样儿的。
“大多是我外祖家自己打着玩儿的我姨母常年在外做生意,每年会寻一些漂亮别致的新样式,让人特地打了送来。”张眉寿笑着说道。
徐婉兮惊讶地看着她,而后有些失望地道:“原来是这样。”
这份独一无二的待遇,可不是花些金子就能买得来的。
张眉寿:“这回我姨母过来,带了好些京城不常见的珠花,我都不曾动用呢,你若有兴趣便去挑一挑,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徐婉兮当即欢喜起来,眼睛亮亮地点头。
平日里,其他人同样对她示好,可那种示好仿佛一眼便能看到目的,虚假地很从她被蛇缠上,而无人帮忙之时,她就看清楚了。
张眉寿于她而言则是截然相反的。
所以,在徐婉兮眼中,自幼便从不讨好人的张眉寿是与众不同的。
往前她高看张眉寿一眼,也是因为她从不趋炎附势,虽然别人暗中嘲笑过她总跟一些古怪的孩子走得近比如彼时还未高中状元的王华之子、生来便哑了整整五年的王守仁,再比如苍家的那个……眼盲又被扮作女孩子来养的苍鹿。
更小的时候,她隐约记得张眉寿常常为了这两个孩子跟其他孩子吵架,气急了便哭,边哭却还要边吵。
总之,张眉寿历来是与寻常小姑娘不同的。
以往她只是喜欢同长得格外好看的张眉寿较劲,却并不曾真正讨厌过她。
而今,经过张眉寿仗义相救之事,她可算是有了台阶来结交这个好朋友了。
她真的喜欢这样勇敢大方却又精致漂亮的小姑娘!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她也是这样呀!
徐婉兮心情大好,便趁着这间隙带着张眉寿去花园子里赏花。
定国公府的花园自然非张家能比,徐婉兮有意带着张眉寿“开开眼界”,便一路向张眉寿说着园子里的景观和各类稀奇的花草名儿。
张眉寿听得出,她言语间并无太多炫耀之意,而是真正地想让她“长见识”。
她知道,这是婉兮真心待人的体现。
在外人面前,这小姑娘总像是一只高高在上的孔雀,与之接近相处仿佛都是难事。
二人带着丫鬟一路走,在经过一条水上游廊时,迎面遇到了一行人。
“祖父。”徐婉兮上前行礼。
张眉寿也连忙带着阿荔向那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行礼。
“这是我那二孙女儿。”定国公徐启朝着身边的人笑着说了一句,又对徐婉兮招手道:“二丫头,来给朱老先生行礼。”
朱老先生?
张眉寿心底疑惑,不露痕迹地看向对方。
年约六旬上下、蓄着一把山羊胡的老人一身深灰长衫,虽已年迈却仍满身儒雅之气。
而老人身边,站着一位八九岁的小少年,那少年小小年纪就一股书卷气,双手负在背后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待看清他额角处一点黑痣之时,张眉寿心底忽然咯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