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嬴,祖母对不起你,连这么点儿小事都为我们嬴嬴办不好。”
边说,伸手就要打自己巴掌。
姜嬴哪允许她这么干,忙死死拽住她的手,“祖母您可别这样,这又不是您的错,再说了,他们不想认我,我还不想认他们呢。
“我觉得便是只有祖母、二哥以及唐嬷嬷等对我好,就很好了。
“人生在世,喜欢这种东西,最是强求不来。”
拿回身份,不用做妾,再有一两个知心家人,姜嬴不是贪心的人,感觉其实真的足够了。
……
墨一般的黑爬上天空,让白日的所有喧嚣归于平静。
姜嬴正带着儿子洗漱,突然似玉蹭蹭蹭跑进来,笑得嘴巴都要咧到后耳根了,“姑娘,你可不知道,原来大公子也挺喜欢你的呢!
“这下我们姑娘有大公子,二公子,老夫人,三个顶顶好的家人,而那假嫡女才两个,奴婢为姑娘胜出而高兴!”
小丫头兴高采烈,一把将小言挚抱了过去转圈圈。
小言挚,“……”
【疯丫头,快放下本公子!】
【妈呀,头好晕,刚喝的一顿饱奶,这是要给白白吐出来了。】
【娘亲,救我!】
姜嬴忍俊不禁,劈手夺下儿子,瞪了似玉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不久前她才和老夫人一起吃了姜元毅的闭门羹,这让她怎么相信姜元毅站她这一边呢?
似玉呱唧呱唧回答又快又好,“就刚才呀,三公子被人在院子里打了一顿,嗷嗷叫的,没有任何人敢上前帮忙。
“奴婢寻思哪来的江湖侠客这么仗义?一问,才知道是大公子的人。
“之前大公子当将军的,手下好几个副将,自从大公子伤了之后,他们每晚轮值为大公子守夜,从不缺席。
“所以,他作为客人,为什么冒着被国公府驱逐的风险,无缘无故打三公子?
“这里,肯定就是大公子安排的呀,他生气三公子饭局的时候胳膊肘往外拐,发挥长兄如父的职责教训他呢!”
绝对是大公子听说了事情后,心疼自家姑娘被欺负,所以对三公子小惩大诫。
毕竟他也不敢派人打洛氏不是。
能这样,就足以证明大公子的心是向着自家姑娘的了。
姜嬴一听,不得不说疑惑住了。
难道是姜元毅用了熏香管用,所以投桃报李?
但是那香再好,效果也不至于显着到令姜元毅突然就手刃兄弟的程度。
为了验证姜元毅到底是正义之师,还是另有所求,姜嬴想了想让似玉给他送去了一篮子空间水果。
看着是与平常的水果没区别,就是想试探一下,姜元毅对她这个妹妹的接受度。
结果上早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长兄,这次竟是照单全收,一句废话没有。
姜嬴心情没来由愉悦了,也学着似玉抱着小言挚转圈圈,“儿子唉,你大舅人还行,咱们得空还是认真给他治病吧。”
一个明知道儿子不能开口,还是忍不住和他讲。
一个明知道老母亲听不见,还是用心附和,【嗯呐嗯呐,大舅眼盲心不瞎,比渣爹好多了。】
【嗷呜,其实三舅也还……行吧?就是被洛氏和姜怡琳双重……唔,娘亲说的那啥,对对对,pua太严重了!】
【他以为他拥护的是皓月,其实不过就是天上最不起眼的繁星而已!】
经儿子一提醒,姜嬴豁然想起来,之前在饭局上的时候,姜元朗惊咦的那一句“母亲你怎么来了?”。
看他当时的样子,是真不知道洛氏怎么会突然听到消息过来。
所以大家一致怀疑是他派人通风报信的事,并不成立。
姜嬴摸着儿子的屁屁沉思,嗯,这个所谓的三哥,是不是还可以抢救一下?
清风,朗月,国公府高高的围墙外——
言酌一身夜行衣,纵身一跃,跳上树梢,足尖行走于叶脉之间如履平地。
齐刃气喘吁吁跟上,“王爷,咱们明明可以走正门的,为何要爬墙?”
言酌,“太晚了。”
齐刃不理解,“那咱们可以明日再来啊。”
闻言,言酌下意识绷着脸,冷冷沉沉,犹如云间的月华,“本王担心那村姑虐待本王的儿子,来视察一番不行吗?第一次夜宿他人府邸,她也没有任何拘束不安,这村姑还真是适应能力极好,万一她趁机拐卖了本王的孩儿,本王找谁说理去?所以,你在这待着,容本王悄无声息进去看看。”
齐刃脚背勾着房檐,一个倒挂金钩直言不讳,“王爷,我武功近来精进了,也可以做到悄无声息。”
结果换来言酌黑黑亮亮一个大白眼。
他翻身从窗户跃进,脚踩虎皮靴几乎没有半点声响,心说这月黑风高夜,就算黑心一点去母留子,那小村姑肯定都发现不了。
然而,他约莫刚走了十步,沙帐里就传来清晰的慵懒女声,“郡王殿下深更半夜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