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心中渐渐有些不耐。?
“你的剑可曾染过血?”?
郝四儿愣了下,想到被自己一剑穿胸而过的张广华,不过这些话却不必对这个小姑娘说。反正这把剑是从网上新订的,确实没有染过血。?
“不曾!”郝四儿摇摇头,“李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还请直言。”?
“可敢杀人?”?
“那要看是什么人。”?
“恶人!大大的恶人!”?
“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吧。”郝四儿有些无奈。?
“杀妻yin女,恶不恶?”李依婷双眼血红,满腔怨恨,“此人该不该杀?”?
郝四儿面色一肃,挺身按剑,“够恶!该杀!”?
敢不敢斩妖?”李依婷语速飞快,语气激昂刚烈。?
“什么妖?”?
“凶妖!大大的凶妖!”?
“有多凶?”?
“五十年来,吃人无算。我清水李家千人大族,如今只余我一介女流,宗嗣已绝!”?
“好凶的妖!”郝四儿面色凝重,“为什么找我?”?
“整个李家怨气冲天,你感觉不到吗?”?
“怨气?”?
“看来你是个没几分道行的。”李依婷叹了声,转身要走,“你连背上爬着一只鬼都不知道,想来也没几天好活了。就当我今晚没来过,你明天趁早走吧,要不然他们会把你当作祭品供上去。”?
“等等!”郝四儿拔剑出鞘,“怎么?将死之人的剑便杀不得妖吗?”?
李依婷摇摇头道:“这些话我不止对你一个人说过。”?
“那些人呢?”?
“死了。”?
“妖还在?”?
“见过牌坊上挂着的那把剑吗?”?
“剑成妖?”?
“吃人的剑,你说呢?”?
“我有宝剑之利,有斩妖秘法。”?
?李依婷摇摇头,转身离去。?
夜黑得有些深沉。?
?剑食人?
??……?
?太阳升了起来。?
李家的丫鬟仆人早散了个干净。?
老苍头打了热水,来服侍老爷李河起床。?
?推开门,老苍头惊的一个踉跄,洗脸盆打翻在地。?
床上只有一具无头的尸体。?
?老苍头虽然不姓李,但在李家呆了一辈子,从兴旺到败落,经历的事情多了,很快便镇定下来。?
老苍头没有声张,到了李平的房里,李平还在床上,只是也跟李河一样,少了脑袋。?
老苍头脚步发颤,又来到小姐李依婷房前敲了敲。?
没一会儿,李依婷走了出来。?
“王叔。”?
“老太爷和老爷都死了。”?
李依婷愣了下,“去客房看看人还在不在,不要声张。”?
看着老苍头的背影,李依婷转身回了房,泪珠子不断掉下来,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无比怪异。?
李依婷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拿梳子仔细地梳了头,又拿出胭脂来,换了身大红嫁衣。?
“娘,您看我美吗?”?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
?吚吚哑哑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梳妆台上,两个匣子里,装着两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