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感谢的!那,带路费,你答应的,一百块,给我。”
李景彦长得高大端正,又是真正的纪律部队出身,就这么站在门口,就有一股气宇轩昂的气质。
再加上干净的白衬衫,挺括的藏青西裤,锃亮的黑皮鞋,看起来就很少不同凡响。
而这时,林霜霜一喊,他就当即在门口掏出了皮夹子,随手的甩出几张“大团结”:“唉,好吧,那,钱给你。”
林霜霜一副财迷样,迅速的数了钱,大声的笑,漫天的得意:
“哎哟,真的太谢谢了,哎哟,同志你说你是帝都的啊?哎哟,同志啊,这家亲戚不认没关系,要不,你认我们家做亲戚吧,走走走,到我家歇歇去。”
林霜霜热情无比的邀请着李景彦,办公室里的中年男人坐不住了,走出来喊:“哎,等等,那位,是哪儿来的?帝都?”
李景彦照样走。
林霜霜回头:“对对,帝都。赵厂长,他听不懂我们这的话呢!走了啊,走了。”
赵厂长一下子急了,快步走过来,换了普通话开始打招呼:“同志,同志,你等一下。”
李景彦站住脚,背着手,看着赵厂长,一脸威严的不出声。
那样子,真的很有气势啊!
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人!
赵厂长的眼睛迅速的瞟一下他,一时倒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转向林霜霜,也挺了挺自己的身板,摆出一副领导者的样子:
“哎,我说,刚才你说我家幼青怎么了?这个同志又是谁?”
林霜霜心里嘀咕:刚才你说“当她死了”,现在又“我家幼青”?
倒真是势利眼的可以啊。
林霜霜:“哦,赵厂长,本来这个同志跟我这儿打听,说他是赵幼青真正的亲人派他来,要谢谢你们的,但既然你家不要赵幼青了,我看是不用勉强了,没事了没事了,我和赵幼青虽然不认识,但这不都是一个镇上的嘛,到我家去也是一样的,走走,这位同志,到我家去。”
“搞什么搞!”赵厂长一下子生气了,挺高大的身子往林霜霜前面一拦,开始和李景彦说话:
“同志,我,我是幼青的爹!来来,到我办公室来坐,请,请……”
赵厂长一个转身,伸长了手,撅着屁股,堪堪的把一条八十年代小楼的过道拦住,只让着李景彦。
李景彦板着一张高级脸,进去了。
林霜霜不走,把手插在兜里,吊儿郎当的靠在办公室门槛上。
八十年代的工厂办公室,也没有沙发什么的,就左右放两张小办公桌,还有三四把椅子。
赵厂长把李景彦让到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了,就抬头瞪林霜霜一眼,意思很明显:“你怎么还不走?”
但林霜霜当没看见;
赵厂长给李景彦去泡了茶,再抬头瞪林霜霜一眼,仿佛在说:“真不要脸。”
林霜霜依然靠在那儿不走。
赵厂长混身不自在,话终于说出来了:“我说,你谁?你哪个大队的?行了行了,别在这儿看了,走吧。”
林霜霜笑嘻嘻:“不啊,我帮你们把这么大的客人带来了,那啥……这个高级的同志,可给了我一百块钱呢!一百块啊!我不能走,我得搁旁边伺候好咯,等会儿他走的时候,我送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