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搬了自行车出门,郑金娥把一个小包袱绑在林霜霜自行车把上,殷殷的看着她走。
林霜霜想了想,掏了几块钱给她,说:
“昨天还是豆腐婆家的大黄狗,陪着一起找的静贞姐,你把这个给豆腐婆,跟她说,以后她家狗狗的肉,我包了。”
郑金娥刚接了,还没应声,林霜霜想想,又加一句:
“有的人,还不如狗!家里有事一点指望不上,随便你说什么,也别指望我会待见他!所以,别在我面前提前他。”
这才走了。
郑金娥拿了钱,握在手里半天,重重叹气:“唉!铭阳啊,可怎么好,我怎么也觉得,儿媳妇说的对呢?你怎么还不回来呢?”
屋外,阿丑已经出了屋角,戴着林霜霜送他的帽子,静静的看着林霜霜走来。
天,是带着一种蓝边的黛青色。
雾没有半夜那么浓,零星的雨也停了,但湿气非常重。
林霜霜把带着的围巾给自己的头也包上。
阿丑走过来,默契又自然的推了自行车。
想着昨天的事,林霜霜垂着眼,都有点不好意思看他。
反倒是阿丑,大方的拍拍后座,示意林霜霜坐。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缓缓的,骑在乡村朦胧的凌晨。
一路只闻自行车转动的“沙沙”声。
太过无声,不免无聊。
林霜霜盯着阿丑宽阔的背,直盯了半天,忽然觉得有点奇怪。
为什么她会觉得,阿丑的背,和叶铭阳的背,是一样的呢?
她记得,叶铭阳第一次在她眼前蹲下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斗了黄金蟒,总觉得想睡觉,然后叶铭阳就蹲在医院的台阶旁,说要背她。
那一刻,她第一次觉得叶铭阳有那么一点丈夫的意思。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阿丑除了头部比叶铭阳大一点,她还真觉得,阿丑的背影,和叶铭阳很像呢。
啧!
她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
林霜霜甩甩头,把目光从阿丑的背上移开。
差不多快到镇上的时候,阿丑停下了,手扶住车把让了让。
林霜霜便默契的上前,自己推住了自行车。
阿丑便转身要走,林霜霜开了口:“等一下。这个饼,我婆婆烙的,你拿去吃吧,我不饿,而且坐车也不敢吃东西,怕吐,我到了魔都才吃。”
阿丑没客气,接了,细缝眼看着林霜霜,似乎在说,还有什么事吗?
林霜霜也看看他,他的脸依然是第一次看见的那样,伤痕累累,似乎随时要恶化发炎,然而一直都没有。
真的很特别,也很奇怪啊。
林霜霜咬了咬唇,说:“阿丑,一直想问你来着,上回我在魔都医院的时候,你让送钱给我的那个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阿丑的细缝眼微微动了动,似乎很迷茫的样子。
林霜霜马上又说:“我不是要打听你的私事,你不用非要告诉我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当时,她非要我拿下口罩,还问我会不会离婚。我有点担心,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唔……我的意思是,希望不会给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