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屎村在幕阜镇的西面,而芝板村位于幕阜镇的正南面,最靠近南山,交通也最不便利。虽然没有幕阜山上的林场规模大,但当年在李闯的带领下,村民种了几万棵杉树,加上本来南山上自然繁衍的松树,常年郁郁葱葱。到了雨水多的季节,各种野生的香菇,蕨类品种丰富。除了滋养芝板人,也眼红了高原山水库另一面的龙头镇人,他们常年在南山和芝板林场一带活动。芝板人比牛屎村多了个心眼,委派了几名村民,隔三岔五上山巡逻。如果只是砍南山的松树,他们是不管的,毕竟南山不是幕阜镇的南山,也不是芝板村的南山,但芝板林场的那几万棵杉树是他们芝板人的,自从发现被砍倒的松树桩,他们就警惕了。他们知道,迟早都会砍到杉树林这边来。毕竟南山的松树是不适合打家具盖房子的,油太多容易着火,木质软容易开裂,气味也非常刺鼻,几十年不散。但杉木就不同了,生长快,躯干直,板材纹理漂亮又容易加工,虽说在城市里不一定看得上杉木,但在农村地区,杉木可是最适合用来做家具的。龙头镇的那帮人自然是冲着杉木来的,砍松木,只是小试牛刀,如果没有人注意,他们就会越界砍云杉。自从他们砍到第一批杉木开始,芝板村人就开始调度起了民兵,但他们连续几天都扑空了,后来他们发现这群人都是入夜了趁黑砍树,天明就随高原山水库的雾气消失了。队长洪援朝发现这一情况后,带着几个人几夜不睡,终于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等到了这群穿着蓑衣的偷木贼。
在出发之前,洪援朝已经交待大家,随身带着的猎枪,只能起威慑作用,不能对着人打。但二十岁的洪茅还是一枪打中一个人的肩膀,幸好他的猎枪马上被雨水淋透哑火,不然很可能要出人命。洪援朝这边只有六个人,而偷树的有十几个人。也许是做贼心虚,龙头镇的人一听枪响,回头就跑,被打中肩膀的那人跑得慢了点,眼看就要被追上,一个年轻人抡着柴刀冲出来,拦在洪援朝和伤者之间。洪援朝用矿灯扫了一下,这人生的高大健硕,眉眼周正但肯定不是芝板村的,断定这也是他们的同伴之一,一声令下,几个人用枪指着他,他却豪不畏惧,继续挥舞着柴刀,但这人走路的时候有些瘸拐,像是有点不方便,很快落了下风,最后三个人用木棍打落了他的柴刀才擒住两人。芝板村这边有个年长的村民被柴刀划了一刀半尺长的口子。
冷峰跟着石志远骑马到芝板村,远远的看见村里的靶场角落的梧桐树下围着一大群人。石志远把马系在一颗小树上,走上前看见洪援朝正在人群外面抽烟。洪援朝也看见石志远,眼皮抬了抬。
“洪队长,你这样把人扣下来,动私刑肯定不行的。”石志远人未到,话音先到。
“他们偷我的树,我也学你当缩头乌龟?”洪援朝火药味十足地呛了他一口。冷峰喊了声洪叔,洪援朝马上咧嘴笑了,“哎呀,冷峰也来芝板看看了?“
”我去看看人。”
“别担心,人没大事。”
冷峰见两个人的手被绑在一起,中间隔着棵梧桐树。一个低头的肩膀流着血,头发林里也流着血,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