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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坏笑了两声之后,齐晟的身子瑟缩了一下,脱口而出:“我没病,不用喝黄连水!”
齐覃心里“咯噔”一声,根本来不及出声补救,就听见老太后怒气冲冲的声音。
“好哇,你可真是儿子多了,随便折腾不心疼啦!”
齐覃急忙解释道:“母后,儿子只是吓唬他一下,让他别再胡闹。”
但这时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老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吓唬?你父皇当年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孩子有错,你好好与他说便是了,这样吓唬他做甚?”
太后心疼地揉了揉齐晟的头发,继续说:“你这样吓他,让他觉得病了就得喝黄连水,下回他再不舒服,就不敢吭声了。这小病一耽搁,就可能成了大病,那就不好治了。”
见自家母亲都激动成这样了,齐覃还能说什么?
他什么也不能说了,明智地直接麻溜儿认错了。
“母后教训的是,儿子日后再也不吓他们了。”
老太后不是个爱揽权的老太太,除了遇见关于儿孙的事,她也很少和天子犟着来。
于是,见天子服了软,老太后也不再咄咄逼人,放缓了语气说:“既然小六不舒服,就让他先回去吧。还有太子他们,你稍微教训一下,让他们知道错了,也就行了。”
“都听母后的,等太子他们得了教训,朕就让他们回去。至于晟儿……”
齐覃意味深长地看了齐晟一眼,叹了一声,对太后道:“母后还是先看看晟儿写的字吧。”
然后,他就示意田保把齐晟抄的那大半张狗爬字拿了过来。
“母后您看,朕也不求他日后做个大家,只是再怎么着,这字也得拿的出手吧?”
太后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
然后,她就不忍直视地别开了眼睛。
老太后是很想从那半张字上找出一两个优点,替自己孙儿求求情的。
可是,现实太残酷了。
真的就像齐覃说的那样,这笔字实在是拿不出手,简直半个优点都没有。
见太后不说话了,齐晟就知道,自己这回又玩脱了。
果然,就听见齐覃说:“所以,朕就想着,往后每天给晟儿加五张大字,好歹让他把字写工整了。”
这话说的,简直有理有据,连太后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了。
“皇帝说的是。”
老太后避开了孙儿祈求的目光,又摸了摸齐晟的脑袋瓜,柔声道:“小六啊,你听你父皇的,好好练字,你父皇也是为你好。”
“……是,皇祖母。”
齐晟只想哭唧唧。
他现在,是恨不得穿越到自己作妖之前的那一刻,把那个“不作不死”的自己给拍死。
——叫你作,又把自己作进去了吧?
齐覃则是暗暗冷笑:哼,你以为逃过了黄连水,朕就治不了你了?
他又说了好些软话,哄着老太后回去。
——太子和大皇子这会儿还没回过味来呢,齐覃不可能放他们回去。
老太后觉得自己已经为孙儿们都求了情了,而且儿子也答应从宽处置了,她也就安心回去了。
当然,她走的时候,顺便把五、六两个皇子都捎带走了。
六皇子不必说,病了嘛,自然要回去好好养着。
至于五皇子,老太后理直气壮地说:“老婆子想孙子了,就让小五陪我老婆子说说话。皇帝,你不会不许吧?”
齐覃:“……怎么会呢?母后请便。”
反正五皇子无足轻重,在这里也就是个凑数的,不在也没关系。
五皇子感动得头快哭了。
——还是皇祖母最好了,救他于水火之中啊。
两个皇子跟着一行人到了寿康宫,就被各自的母亲拉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问五皇子,淑妃也问了齐晟。
五皇子撅着嘴说:“我哪里知道呀,父皇一大早就派人去叫,把我们领到乾清宫之后,就一人安排了一张桌子,让我们抄书。”
这一位是真懵懂。
而齐晟则是由于消息滞后,目前信息量不足,做不出有效的判断。
但以他对齐覃的了解,十有八-九都和前朝的事有关。
只是,他猜得出来,却不能说出来,只是跟着五皇子一道做出不解的模样,“儿子也不知道,大概是父皇的更年期到了吧。”
“噗——”
玫妃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
虽然早在齐晟拿出后世足球的规则之后,玫妃就已经猜出齐晟是个穿越的了。
可是猜出来归猜出来,把“更年期”这三个字用在齐覃身上,实在是太劲爆了,她忍不住啊。
湘嫔倒是还忍得住,却也憋得眼尾通红,凭添几分媚色,引得放下心来的淑妃频频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