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心里没底,刘嬷嬷的心却是放在肚子里了。
她已经想明白了,六皇子这是还肯给她机会呢。
等回去之后,她就找个借口,把银雀调走,换一个老实听话的,让主子看到她悔改的诚意。
说来,也是她在挤走了另外三个奶妈之后,得意忘形了。
看来,日后还是得把从前的谨慎捡回来才是。
心里有了主意之后,刘嬷嬷便有些事不关己地说起了风凉话,“主子再小,那也是主子。就算他现在不懂事,将来还没有懂事的一天吗?”
吴嬷嬷讪讪地笑了笑,心里暗骂一句:这个老货!
但面上,她却把姿态放的更低了,“好姐姐,我往后一定记住教训,再不敢拿捏主子了。只是这一回,你就帮我想想法子吧。”
她说着,褪下腕上的一支小拇指宽的金镯子,塞到了刘嬷嬷手里。
刘嬷嬷拿在手里颠了颠,笑着问:“这是皇后娘娘赏你的?”
吴嬷嬷的神色立时尴尬起来。
刘嬷嬷一看就明白了,这镯子,准是吴嬷嬷私下里挪用五皇子的俸禄打的。
这种事,虽然她自己没有干过,但因着银雀给了她孝敬,平常又会奉承她,她给银雀行过方便。
想到这里,她就更觉得银雀留不得了。
要不然,日后银雀事发,必然牵连到她的身上。
不过,那镯子她却没打算还给吴嬷嬷。
“你放心,等我回去了,帮你求求我们皇子。”
她顿了顿,到底没敢把话说死,“不过,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
吴嬷嬷大喜:“多谢姐姐,多谢姐姐。便是不能成,也不敢怨姐姐的。”
两人结伴到了膳房,吴嬷嬷询问了齐晟平日里都吃些什么,又拿了些五皇子常吃的辅食,也不让刘嬷嬷沾手,她自己全提着了。
刘嬷嬷也乐得清闲,心里暗暗盘算着,到了齐晟面前,怎么开口。
再说二皇子被抬回住处之后,御医帮着处理了伤口,听了脉,开了安神的汤药和外敷的药粉、药膏。
“二皇子身上的伤,用这个药膏,早晚各涂一次,七八天也就消了。”
见二皇子神色厌厌,御医提议道:“若是二皇子找陛下求一盒九毒化瘀膏,三天就能好。”
二皇子神色阴郁地看了他一眼,情绪不明地说:“多谢胡御医好意,我会考虑的。”
胡御医虽然是低着头的,没敢直视皇子,但那一瞬间还是觉得汗毛直竖。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得罪了这位皇子,只是暗悔自己失言,匆忙告退了。
二皇子身边的小太监小米子便问:“主子,您看胡御医说的……”
小米子并不是自小跟着二皇子的,因着二皇子身边伺候的人历来换的就勤快,凡是有些关系背景的奴才,都不愿意往这东二所去。
小米子也是得罪了管事的太监,才被派到了二皇子身边。
因此,他一直暗暗告诫自己:谨慎谨慎再谨慎,千万别和自己前辈们一样,不明不白便丢了性命。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谨慎了两年,今日就是出于关心主子,多了这么半句的嘴,却是前功尽弃。
二皇子的目光阴冷,直直地盯着小米子,情绪不明地问:“你也想害死爷?”
“主子?”小米子浑身一哆嗦,“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二爷明鉴,奴婢对二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呐!”
“是吗?”二皇子起身,慢慢走到他身前,左脚一抬,就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猛的用力一撵。
小米子疼的脸都变形了,却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一丝声音也不敢漏出来。
二皇子的声音像是黑洞洞的胡同里飘出来的一般,让他浑身发抖。
“那姓胡的明知道爷不受父皇待见,还让爷到父皇那里去讨那么珍贵的药膏,分明是想让爷遭父皇的训斥。”
小米子急中生智,故作惊讶,“原来,那老东西是想害主子?”
然后,他便是一脸愤怒,痛骂道:“这个老东西,真是黑了心肠的!”
他的脸本因疼痛而扭曲,为了保命,先是故作惊讶,又很快转为愤怒,脸皮都弄得抽了,简直滑稽至极。
二皇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直到看到他眼底深处的惊惧,才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拿开了脚,淡淡道:“你起来吧。”
“奴……奴婢还是跪……是,是,奴婢这就起来。”
二皇子只一个眼神,就吓的小米子什么心思都不敢再有了。
二皇子道:“方才胡御医开的药膏,先在你手上试试。”
“是,奴婢这就试。”
他半点儿不敢耽搁,从枕头匣子里掏出才放进去不久的药膏,哆嗦着手忍痛打开,用没受伤的左手抹了一层。
“主子,奴婢抹好了。”
二皇子已经重新歪在了榻上,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说:“等上半个时辰,如果没什么不好,就来替爷上药。”
“是,是。”
小米子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二皇子的目光一直就在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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