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花坊、棋局山庄和温泉山庄分别都小住过,而湘公子颇为神秘,至今不知其身份。”
“嗯,就是说来,其实最关键的人物是柳师傅?”顾砚竹细细翻看柳师傅的验尸报告,不懂地说道:
“柳师傅是泡过温泉之后,来到月浓花坊参加送花宴的,也就说他的衣袍便是在温泉处被人动了手脚,但柳师傅身患风湿痹病……”
顾砚竹停了下来,看向翻看验尸报告副本的令狐秋。
令狐秋眼前一亮,放下副本,“我知道了,落花镇的温泉多在郊外村落,离月浓花坊较远,柳师傅不胜脚力,行走不便,所以他不是走来的,定是坐马车来的,这一路颠簸,马车上定会留下磷粉的痕迹。”
“不错嘛,有进步。”秦锦绣重重拍在令狐秋的肩膀。
“哪里,哪里,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俏仵作,自然也会成为名捕。”令狐秋开始洋洋自得地咬文嚼字。
方正默默地给了秦锦绣一个警示的眼神,语调低沉地说:“好,我让王汉去集市上查查来往的马车,如果真的在马车上找到磷粉,便坐实了我们的猜测。”
秦锦绣笑眯眯地讨好道:“其实湘公子的身份也非常重要,我昨日突发奇想:柳师傅的一万两银票既然是来自棋局山庄,而且他又是盗尸案中墓主人宁香蕋的师傅,这一切似乎都和棋局山庄有关联。”
秦锦绣大胆推测,“所以,我怀疑湘公子真正的身份是棋局山庄的大少爷。”
方正猛然抬起头看向秦锦绣,眼神幽森地说:“我也如此想过,你还记得昨日王汉说过:棋局山庄的大少爷在温泉山庄里出现过,这与昨日湘公子的行踪也颇为吻合。”
“宁庄主为做善事,早不捐,晚不捐,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将温泉山庄捐赠给慈宁庵,分明是欲盖弥彰,销毁证据。”秦锦绣愤慨道:“算算时间,温泉山庄动工时,正是湘公子来县衙的时候。他分明是来拖住我们的。”
“的确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们没有证据。”顾砚竹面带忧色,“可惜温泉山庄已毁,所有证据都没有了。”
令狐秋摊开双手,“没关系,待我将棋局山庄的大少爷给抓来,饿上个十日八日,看他招不招。”
“就你厉害。”秦锦绣苦笑摇头,“没关系,只要他存在,必定会留下证据,天底下根本没有天衣无缝的作案手段。”
秦锦绣微微端起肩膀,举起手指头,摆个pose,阴阳怪气地说:“因为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话音刚落,看得众人不知所云,被生猛的秦锦绣震慑住了。
下一刻,秦锦绣捂住肚子,哈哈大笑,开心不已。
“秦锦绣。”方正拉了拉秦锦绣的衣袖,示意其注意形象。
“呃。”秦锦绣止住笑声,叹了口气:真没有幽默细胞。
顾砚竹却满脸羡慕地看向秦锦绣。
“如果锦绣的推测成立,那也就是说,两个案子似乎是一件案子。”令狐秋看向秦锦绣和方正。
方正点头,“我们的确暂时认定盗尸案和月浓花坊的命案为同一件案子。”
“那你们之间的赌约不算数了?”令狐秋惊愕地看向秦锦绣。
“是啊,猜得到开头,看不准结局吧。”秦锦绣双叉胸前,“我们这一回合,算是平局。”
“哎,猜不透,猜不透啊。”令狐秋转身看向窗棂外面,落寞地自言自语。
“既然猜不透,就不要再伤神,伤身了。”方正冷冷地说,“办正经事要紧。”
“好了,好了,目前的证据也只有这么多。”秦锦绣轻轻碰了碰方正的肩膀,“最棘手的是,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秦锦绣柳眉微皱,“凶手接连直接杀害或间接杀害宁香蕋、琉月和柳师傅。图的到底什么?”
“杀人动机?这世上的杀人无非是为财、为色、为仇、为情?”顾砚竹一一铺开说起:“一定不是为财,因为这三个人都没有钱财上的纠缠,也一定不是为色,毕竟仰慕琉月的男子不计其数,花坊里的姑娘也没当柳师傅当外人,凶手怎么舍得随意杀人?若是为仇……”
顾砚竹停顿了一下,“极有可能是为仇,流落花坊的琉月或是身负血海深仇。报仇未果,反被害死,也是有可能的。”
秦锦绣突然脑洞大开,自己的思想怎么如此狭隘呢,总是停留在情谊和财色上,或许真如顾砚竹所说,是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