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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锦绣低头看着毛毯上的圆形血迹大声唤道:“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劲?”回神的方正关切问道。
秦锦绣疑惑地说:“按照琉月所受的重力和额头上的伤痕,说明当时一定留了好多血,但这毛毯上的印记并不多,又大多呈现滴落状的血迹,说明……”
“说明这是新毛毯。”方正恍然大悟。
秦锦绣点头表示同意,“毛毯的确换过,这个毛毯是新的,之前的旧毛毯上应该残留成片的血迹。”
“既然换过,那血迹是从何而来?”方正指着毛毯上的黑色血迹。
“不是铜环把手上滴落的,就是清理现场时留下的。”秦锦绣凝神思忖,“来,你推我一把,看看我们的猜测对不对?没事的,你用力些。”
秦锦绣害怕自己说不清,准备用事实说话。
方正先是迟疑,又有些犹犹豫豫,但在秦锦绣的再三催促下,终于伸出手,用力地朝秦锦绣推了过去。
秦锦绣顺势倒在铜环把手上,马上捂住额头,“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们只是做个实验,你别当真呀。”
“对不起,对不起。”方正急忙扶起秦锦绣,“我是听着你的吩咐才……”
“哎呦。”起身的秦锦绣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住了小嘴,疼得龇牙咧嘴,嘟嘟囔囔,“轻点,你难道不知道,凶案现场的二次伤害,后果会更严重。”
“对不起,对不起,碰到哪里了?”手忙脚乱的方正拂过秦锦绣额前的碎发,“是这里?还疼吗?”
“嗯,是这里。”秦锦绣捂住腮帮子,重重拍了铜环把手一下,“破铜环。”
方正无奈地苦笑,暂时由她去吧,毕竟天性使然,难以磨灭童贞。
突然,秦锦绣一边转身看看铜环把手,一边看向方正,脑海灵光一现。
方正也着急地仔细抚摸铜环把手。
原来铜环把手上有一层凹槽,凹槽的立面虽然是钝的,但是从倾斜四十五度的角度上撞过去,还是非常锋利的。
这种设计,外形虽然好看巧妙,从各个角度上看都是金光闪闪,但是不大实用,显然是败笔,所以才没有流传下来。
“琉月和凶手会不会也同时两次撞到铜环把手。”秦锦绣说中心里的疑问后,与方正默默对视。
方正也想到了这一层,直接伏在毛毯上仔细寻找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方正果然在柜子底下微小的缝隙中寻到一颗小巧的牙齿。
“是智齿。”秦锦绣掏出用白纱布缝制的取证袋,接过方正手中的智齿。
“这牙齿,莫非这是琉月留下的?”方正指着秦锦绣微红的脸颊,“你方才是不是也是牙疼?”
“对,铜环把手上隐蔽的凹槽刚好划在我的脸颊,那正是长智齿的地方。待会回县衙,查一查琉月的验尸报告就一目了然了。”秦锦绣俏丽地应答,“想必当时凶手神色慌乱,根本没有注意到琉月掉落的一颗牙齿。”
“凶手到底是谁呢?”方正叹息。
“不管是谁,我们都要尽早破案,不能让凶手得逞。”秦锦绣坚定地抬起头。
“那旧毛毯在哪里?”方正想到了关键的证据。
“凶手定是用旧毛毯裹走琉月尸身的。”秦锦绣惋惜,“中元节那日,民间有烧纸钱悼念先祖的习惯,旧毛毯定被凶手名正言顺的烧掉了。”
“阴险狡诈。”方正恨恨不平,难道凶手假装祭祀?真是不孝。
“依我看,最阴险狡诈的要属湘公子,他一定知道这里便是凶案现场,所以才会花重金包下来,不让任何人踏入,还吩咐用浓重的熏香来掩人耳目,驱散血腥味。”秦锦绣盯着袅袅生烟的香炉,“而他却是来无影,去无踪,逃离我们的视线,该死的令狐秋,中看不中用。”
“或许他也在温泉山庄?”方正大胆推测。
“对呀,柳师傅和湘公子抛出一个又一个烟雾弹,甚至舍身取义,故弄玄虚,说明他们都在袒护凶手。”秦锦绣进一步猜测,“或许也是畏惧凶手。”
“那明日我们就去温泉山庄。”方正重语,“待一切检验完毕,我们再去棋局山庄。”
秦锦绣微微点头,内心隐隐觉得,凶手就在神秘的棋局山庄。
串联起目前掌握的所有证据,秦锦绣却始终不明白:无论是香蕋、琉月还是烧死的柳师傅,和凶手到底什么关系?凶手的杀人动机到底是什么?
不为钱,不为色,难道是为情?
秦锦绣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