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提早预防,倒也不算难事。
只总要花银子,又费工夫,还不好算政绩,不少地方官便不大愿意做,一年一年压下来,只看落到谁头上吧。
吃完了饭,外头竟也陆续有东西送进来,大多是几个鸡蛋、一提篮饽饽、一只鸡、一提肉的,东西虽小,贵在心意。
庞牧明令衙门不收百姓财物,可这些人都是去门口丢下就跑,衙役们又不能真丢了本职去满大街的追,只好拿进来。
晏骄头一次经历这个,眼眶就有些发涨。
老太太叹道:“将心比心,可见大家都是记着你们的。”
不过这里头倒有一份格外显眼:一整只戴着大红花的烧猪!
这样一只大肥猪,放在酒楼里也要好几两银子了,与百姓们零星送的鸡鸭鱼肉全然不能相提并论。
送东西的衙役苦着脸道:“虽然蒙着脸,可身形体态都瞧清楚了,必然是韩老三无疑,只他死活不认,又嚷嚷着没有人证不能冤枉他。”
在场诸人中,图擎对吃喝嫖赌一类恶习尤为不齿,听了这话就直皱眉,连那猪都懒得看一眼。
晏骄好笑道:“他这是强行行贿了?”
还没有人证,挺会活学活用啊。
众人都被她的说法逗乐了。
就听庞牧说:“前两天他就递过帖子,说多谢衙门还他清白云云,要给钱物,被我拒了。”
上回李春被杀,衙门的人传了韩老三问话,虽说原样放回去了,可外头也不知哪儿传出来的,都说是他害的,说的有鼻子有眼。
因他前些年不干人事,百姓早有怨言,如今都一遭发出来,根本堵不住。
韩老三几回跟人说的脸红脖子粗,可反而越描越黑,都没信的。
“早便觉得这厮不是好货,如今果然案发!”
“正是呢,不好好过日子就罢了,还开什么赌坊,弄的乌烟瘴气,勾的多少□□离子散家破人亡,也不知损了多少阴德!”
“我亲眼瞧见他养的那群打手行凶,啧啧,那些人给打的啊,满脸都是血!”
“保不齐还有没揪出来的呢!”
“只愿县太爷发发神威,将这厮除了才好。”
韩老三有苦说不出,气的嘴上起了好几个大泡,一直等案子水落石出,公文抄送到街头巷尾传开了,这才略消停,故而对衙门感激到了十分。
“自作自受罢了。”图擎冷冷道。
庞牧对那两名抬猪进来的衙役道:“给他原封不动抬回去,什么都不必说。”
众人随便议论一回,也就揭过去不提。
下午包饺子,晏骄才见识到什么叫花样百出。
赵婶子等人都家去了,下手的就是他们这些。别看一群大老爷们平时威风凛凛,可这会儿对着满桌面团和馅儿都犯了愁。
这可咋下手?
庞牧别别扭扭的捏着那根擀面杖,怎么摆弄都觉得不对,脑门儿上都急出汗来了。
让他使枪使棍使十八般兵器都好,可这玩意儿?
见晏骄笑个不停,他也忍不住笑了。
军营里逢年过节也会包饺子不假,可也有专门的伙夫,谁敢叫他干这个?
就连廖无言也有些束手无策,漏了满手馅儿,自嘲苦笑道:“当真是看花容易绣花难,往日吃的时候不觉得,不曾想小小一只饺子竟也有这样大的学问。”
这怎么就捏不到一块儿去!
晏骄看着眼前这“开口笑”,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
她有良心啊!
即便是偶像,面对这种成品,也实在张不开嘴啊!
“哎呦,晏丫头,”老太太突然道,“我这脖子突然疼得厉害,你快去屋里帮我取那个药酒来抹一抹。”
晏骄没有多想,马上就去了,可等她取回药酒,老太太又笑眯眯地说不疼了。
不仅如此,其他人也都或明或暗的看她,眼神中分明有什么。
晏骄满头雾水的上上下下将自己看了个遍,小声嘀咕,“也没怎么样啊?”
因找不出什么不对来,她也只好暂时先丢开手。
一时饺子煮好了,方才一败涂地的众人就都叫她歇着,主动去摆放碗筷、盛饺子。
晏骄乐得清闲,洗干净手,乖乖去桌边坐下。
老夫人提醒说:“慢些吃,小心烫。”
晏骄应了,果然小心翼翼的咬了下去,结果就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她愣了下,抬头看向众人,隐约觉察到什么,就见大家都冲着她笑。
晏骄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是一只做成指甲盖大小的小苹果金锞子!
这金锞子虽然小,但做的很是精致,连上头翘起来的一片苹果叶子上的脉络都栩栩如生。
老太太给她洗干净,又穿了红绳,帮她挂到手腕上,满脸慈爱的拍着她的手说:“咱们晏丫头啊,以后都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哈,这两天有事,今天只更三千,么么哒!
韩老三还没退场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