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辈们的眼光真是不错,选了这么好位置建城,个可惜啊,后来人给荒废了。”太史慈站在土垠城残破不堪的城墙上,四周眺望一番之后,捏着鼻子,闷声闷气地感慨起来。
土垠城是汉朝默认的右北平郡城,是右北平和辽西郡之间的必经之地,战略位置相当重要,然而这么多年来没有汉人居住,城池早已残破不堪。
城里臭气熏天,到处都是各种牲畜的粪便,汉军将士们光清理就花去了足足三天时间,太史慈爬了一次城墙,身上就被渗透了腥膻和臊臭味,洗了好几遍澡都洗不掉。
数万大军化身清洁工,将粪便和尘土清理出城外,作为来年耕种的肥料,接下来就是修缮城墙,土垠城过于低矮残破的城墙,早已被填平的壕沟都根本无法起到军事堡垒的作用,但是,对于那些早已习惯了大规模土木工程的辽东民夫们来说,这些都根本不叫事。
在民夫的辛勤劳动下,土垠城外部的防御体系被迅速地重新建立起来,这座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城池,再一次焕发出勃勃生机。
而这一切,被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看在眼里,令他们(?)啧啧称奇。
远道而来的是一群宦官,为首之人名叫蹇硕,是著名的宦官集团“十常侍”之一,在宫中担任小黄门一职,当初曹操就是因为打死了他的叔父,结果被这人强行勒索了两千金。
蹇硕前来幽州不是为别的,正是为刘备而来。
就在一个月之前,幽州刺史刘虞派了使者入京,状告辽东太守刘备顶撞上官,妄开边衅,率领大军来到其他州郡图谋不轨。
汉灵帝刘宏虽然日益昏庸,每天只知道享乐,但他脑子还没坏,仍然记得刘备这个组建义勇前来洛阳,并且和自己言谈甚欢的宗亲,不想光听刘虞的一面之词,于是大笔一挥,派人去幽州调查。
皇帝最信任的人自然是宦官,宦官之中,又以十常侍最受他宠信,十常侍之中,蹇硕年富力强,为人健壮勇武,这个任务就当仁不让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就这样,一群宦官千里迢迢来到幽州,他们的第一站就是广阳郡的蓟城,那里是幽州刺史刘虞所在之处,在蓟城盘桓了几天之后,蹇硕一行又沿着大军经过的道路,辗转来到了刘备军中。
蹇硕来到军中,道明身份和来意之后,得到了热情而又隆重的款待,一番好酒好肉招待下来,蹇硕便喝得晕晕乎乎,箕坐在大帐之中,开始痛骂起刘虞来。
“刘虞这个老家伙,在洛阳就对我们不假颜色,摆出一副清高样子,这次是他告状,我们才来幽州,结果呢?被他招待了十天的野菜,咱家脸都吃绿了,还说什么幽州子民生活不易,他这个刺史也是每日以野菜为生,放他娘的屁,刘太守这里怎么就有就有肉?”
“呵呵,刘虞若是有本事让百姓都吃上饭,他也不用惺惺作态了。”面对蹇硕的愤慨,刘备只是笑笑,偶尔稍加附和。
他在军中一向滴酒不沾,此时看着喝得面红耳赤的蹇硕一行,心中正在盘算对策。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蹇硕终于酒足饭饱,毫无形象地侧坐在地上,拍着高高鼓起的肚皮对刘备笑道:“刘太守,咱家此行所为何事,你都听明白了?”
刘备神情自若,微笑着回答道:“听明白了,其实下官也有满腹冤屈,想要状告幽州刺史,只是忙于军情,又没有他那么多门路,故而作罢。”
“哦?”蹇硕剔了剔牙缝里的肉丝,顺手弹到一边。“刘虞犯了什么事?”
“下官要告幽州刺史刘虞心怀不轨,勾结乌桓人谋害中郎将公孙瓒,似有谋反之意。”刘备拱起手,对蹇硕朗声说道。
蹇硕哈哈一笑,似是随意地说道:“刺史告太守图谋不轨,太守告刺史谋反,看来幽州是真的容不下你二人并存了。”
就知道你根本没喝醉。
刘备心中冷冷一笑,但脸上仍然挂着和煦的笑容,“黄门目光如炬,应该看得出我刘备胸怀坦荡,一心只为国事,切不可偏信刘虞一面之词啊。”
“这种事不好说。”蹇硕沉思片刻,有些苦恼地摇了摇头,“咱家也说不好。”
刘备继续笑道:“这种事其实好说,只是要关起门来说。”
蹇硕眼神一动,侧过头看着他带来那些随行说道:“我和刘太守有要事相商,你们都退下吧。”
一众小宦官连忙起身向二人告退,慌里慌张地走出了帐门,此时蹇硕也不再装出醉态,两眼炯炯有神地望向刘备笑道:“刘太守倒是个明白人,可惜刘虞听不懂,白费咱家的口水。”
刘备淡淡说道:“刘虞听不懂,那就换一个听得懂的人主政幽州好了,比如说下官。”
蹇硕眼前一亮,身体情不自禁地前倾了少许,压低声音说道:“一个刺史位置要八千金,刘太守你掏得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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