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焕,“你这话是认真的?那些罪犯灭人满门谋取财产土地,他们的家人既然享受了罪行带来的好处,那也应该承受罪行被审判之后的惩罚,这才是天道。再说咱们杀了人,还要留着他们那些怀恨在心的后人,你就不怕有朝一日这些人缓过气来反攻倒算?”
“但这样一来,咱们在后人的史书上就会留下残暴无度的恶名啊。”张焕是读书人,他不怕死,只怕死后没个好名声。
刘备哂笑起来,他无奈地摇着头,“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玄德,我感觉你现在杀心太重,这样下去恐怕会无法控制。”张焕严肃地说道。
“哪那么多无法控制,赶紧干活去,别叨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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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你终究是不敢杀老夫。”襄平城的大牢中,阳终看着从牢门外施施然走进来的刘备,不由得嘿嘿笑了,这小子终究还是大汉的官员,必须遵守大汉律令,否则的话他在朝廷那里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怕不是被吓疯了吧,我若是不敢杀你,为什么把你们这群人都关押起来吃白饭,嫌自己粮食太多了?”刘备被阳终说得莫名其妙,“我来就是通知你一声,明天,公开斩你。”
阳终一愣,似乎是不敢相信,“那你要如何向朝廷交代,老夫可是两千石大员,就是谋反也得有足够的证据才能问罪。”
刘备呵呵一笑,伸出手指了指牢里披头散发的阳终,“听好了,辽东豪强田韶等人,趁黄巾贼作乱之际,串通襄平县令公孙昭,私下勾结高句丽意图谋反。太守阳终及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却被早有准备的豪强发兵攻打,一番争斗下来,阳太守以身殉国。虽然新任太守刘备率兵赶到,将叛乱平息,但阳太守等人的尸首已经不知所踪……”
“啊啊啊,你这个卑鄙无耻,栽赃陷害的小人。”还没等刘备说完,愤怒的吼叫声就已经响彻整个大牢,阳终,公孙昭和那些豪强们纷纷扑在坚固的栅栏上拼命地嘶吼起来,恨不得把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家伙活活咬死,可是不管他们有多愤怒,也无法冲破面前的栅栏,只能看着刘备得意洋洋地走出大牢。
践踏民众之人,终究也会被他人践踏;肆意破坏规矩之人,也注定得不到规矩的保护。
这个冬天,血在烧。
襄平百姓们一开始看着阳终和公孙昭被斩首还叫好连天,然而随着一个个豪强被满门抄斩,这些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这么多血的百姓们终于开始了畏惧。
然而刘备命令,凡是参加了告状和公审的百姓都必须去城外观看处刑,用他的话来说,让这些百姓们亲身目睹死亡,他们就会更加了解刘备这些人是顶着多么大的心理压力来为百姓申冤,同时也能震慑住一些平日里有些小毛病的民众,让他们也夹起尾巴做人。
随着人头滚滚落地,无数尸首被大车载着送到城南的乱葬岗埋下,一座高大的无名坟墓拔地而起,静静地向前来观看的人们展示着残害百姓之人的下场。
城外的豪强庄园也躲不过这一场劫难,有徐荣这个辽东本地官员做向导,刘备的部队一路扫荡,几乎没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就将那些失去了主心骨的庄园守卫击败。
成千上万的奴仆也被随之释放,一并带回了襄平城,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重新整编打散,然后迎接新的生活。
豪强们被抄家灭门,一车车的财物被拉到太守府集中起来,加上他们这些年来贿赂阳终的钱财,军士们足足搬了几天,填满了十几间房屋才装下。
那些占地广阔的府邸、高墙保护下的坞堡庄园全部被官府没收,跟随刘备来的流民和黄巾余众正在为没有房屋居住,难以抵挡快要到来的冬天而犯愁,现在有了高大的城墙和院墙阻挡寒风,他们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