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洲、在亚洲、在非洲,欧洲人的獠牙正在不断成长。
大战已至,剩余的两艘宽船之上,飞行球也开始填充热气。
郑成功在不断补充下着命令,“竖起后帆,迎风前进!”
“大炮就位,所有人进入战斗位置!”
“右翼装填!”
“左转两度!”
双方修正着位置,很快已经接近到足够近的位置,万军能够看清楚对面舰队的样貌,波罗多治在一旁介绍道,“元首陛下,对面为首的是荷兰人的‘王室之狮号’,想不到这次会下这么大的本钱。”
万军望着为首的大船,三层甲班的舷窗都露出黑洞洞的炮口,显然双方都在等候着给对方致命一击。
庞大的舰队在千米距离上,开始调整振兴,排成一排呈一字形前行。
郑成功大喝一声,“一字长蛇阵!”
这个阵型华夏军的舰队在白龙尾岛时操练过,排成一排的舰队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出火力。
旗舰之上旗号一阵挥动,华夏军的舰队也开始改变阵型,战舰向前排成一排,呈一道弧线向欧洲联合舰队贴过去,宛如一条游龙。
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船上不时发出木头摩擦的吱吱声。
万军感觉时间仿佛已经凝固了,似乎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所有人都望着远处的舰队,除了舰首划破海水的声音,再没有人说
一个字。
距离已经足够近了,世界已经消失不见,每个人的眼中只剩下敌人的战舰,在不断靠近,不断变得更大。
旗号也已经足够清晰,有金底红狮旗,有红白条纹旗,有条纹雄鹰旗,还有著名的英国人的米字旗,法国人的徽章旗。
就在此时,郑成功终于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放!”
随即传令兵高呼道,“开炮!”
仿佛一瞬之间天崩地裂,整个船身都震动起来,“轰隆隆”的炮声瞬间响起。
后方的战船听到炮声,一齐点火开炮,朝着欧洲人的战船喷射出火焰和炮子。
为首的欧洲人战舰上,瞬间飞溅起被打碎的船体,舰首嘭的一声便不见踪影,前桅杆挨了一炮,咯啦一声倾倒下来。
“轰轰轰!”
欧洲联合舰队同时开始开炮,砸到海中的炮子,飞溅起白色的水柱,船上仿佛下起了大雨。
只听嘭的一声,船首被一颗炮子打中,半边船身飞溅起如雨点般的碎木块。
一旁的几个士兵被掀翻在地,万军感到手背上一痛,低头一看是一个碎木签子,飞溅过来扎在上面,鲜血沿着手指流下来。
万军把手缩进袖子藏起来,转身看向郑成功。
郑成功站在船楼上,宛如一个雕塑,面色始终坚毅如常,此时低头看了一眼,轻声道,“收治伤员,其余人守住自己的位置!”
他没有看万军,也没有看船首上那一个大缺口,仅仅是一眼,随即大声指挥道,“所有人守住位置,快速装填弹药!”
右翼的荷兰战船排成一线,此时双方排成单列阵,互相炮轰着,火药的青烟弥漫着这片海域,令人胆寒的惨叫声、大船中炮的破碎声、东西跌入海水的哗啦声响成一片。
“放!”
郑成功大喝一声,随即整个战船再次猛地抖了一下,二十门火炮同时发出轰鸣,火药的青烟愈发的浓了。
万军趁着周边无人注意,伸手将扎在手上的碎木拔去,撕下一块袖子包住伤口,心中一阵庆幸,若是这块碎木再大些,这只左手怕是要废了。
包好左手,万军四面望了望,火药的青烟遮住视线,一时竟什么也看不清。
万军忽然想起来,无风的天气正好适合四个飞行球的飞行。
想到此处,万军望向天空,青烟之上四个飞行球把高度降低到两三百米,正在不断盘旋着,不时往下面丢下几个万人敌。
万军心中生出一阵欣喜,十七世纪的空军部队,好歹没有丢穿越者的脸。
正想着时,四面突然天朗气清,一切都清晰起来。
万军扭头四面看了看,是大船冲出了火药烟雾笼罩的海域,犹如从混沌之中杀出的巨兽。
后方的迷雾之中,炮声隆隆,喊杀声震天。
郑成功大喝一声,“右转舵,抄敌左翼!”
随着水手们推动绞盘,绳索咯吱作响,拉起主帆转向。
大船划出一道弧线,转而朝着烟雾笼罩之处,重新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