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的堪儿!”李蜜猛扑过去,将季桓之按倒在地,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季桓之被扑倒,后背的伤口被震得生疼,令他完全没有抵抗的力气。而李蜜的右手是铁义肢,没轻没重的,将他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也变得通红。
“快——把她拉开——”
熊广泰赶紧拦腰抱住李蜜,把她往回拽。
二哥终究是力大,把发了疯一样乱蹬乱踢的李蜜从季桓之身上扯走,丢在椅子上摁住,不过也花了不小的力气。李蜜都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奶奶了,还这么富有活力,果然是运动使人年轻啊。
季桓之躺在地上咳嗽不止,刚才一阵折腾,把他的新伤旧伤都撕扯了一通,现在正是痛不欲生。
过了好久,两名堂众将季桓之搀起来,服侍他坐下。
季桓之努力避开李蜜凶狠的目光,并寻思道:你不是对你儿子挺不上心的吗,怎么现在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一样?
熊广泰摁着李蜜,冲季桓之说:“也怪你,大哥三妹把他们的好儿子交给你照顾,这才刚刚快三年,你就把人弄丢了,还丢在了那什么暴雪坊手里。你知道暴雪坊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会使出怎样的手段折磨他,三妹还不发疯?”
“我也不想的,”季桓之违心地说,“总之现在想着怎么救出侄儿才是最要紧的。”
“这倒像句人话。”熊广泰理解了,李蜜犯的是心病,只要见到她儿子完好无损地回来,她的病就能立马痊愈了。于是他问季桓之:“那你想出办法了吗?”
“没有。”
“没有?”
“但至少我已经知道,暴雪坊的老巢在哪儿了。”
“在哪儿?”
“在遵化。”
“遵化!离这儿不远啊!消息可靠吗?”
“应当可靠。”
“应当?不能肯定?”熊广泰疑问的语气,无非是对“应当”不甚满意。
季桓之回答道:“世上本就没有多少能够完全肯定的事情,除了人终有一死。”
他说完后半句,被熊广泰摁在椅子上的李蜜发出怪异的低吼,差点又控制不住了。
熊广泰好不容易制服了李蜜,好意提醒季桓之:“说话注意尺度。”
“我一直都很注意,刚才只是一个失误。”
“那样的失误,在找回咱们的侄子之前,就不要再有了。”
“一定。”季桓之作出承诺后,便继续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派人送白银来永平,路上稍微使了点小伎俩,就抓住了五名暴雪坊的刺客,丢进诏狱拷掠。暴雪坊分坊在遵化一事,便是其中一名女犯招供的。”
“有这回事?”
季桓之点点头,道:“据我推断,大概就在之后,侄儿遇到暴雪坊的袭击,接着暴雪坊的人就传信给我,要求我交出人质,换回辽阳侯。”
“那你交没交人质?”
季桓之摇摇头。
熊广泰明显面露担忧神色。
“二哥别担心,”季桓之道,“暴雪坊的人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自己的同门的,所以短时间内,他们肯定不会因为我没有交还俘虏一事,而对辽阳侯有任何不利举动。咱们的侄子目前还是安全的。换言之,他们那么急着派人传信给我,就一定是不愿意有任何同门落在朝廷的手里。”
“你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那是自然。”季桓之接着说:“不过目前看来,此事可能不仅仅是我们与暴雪坊交换人质那么简单。”
“为什么?”
“我刚进门的时候,二哥不是问我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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