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肋和背身对应位置的两道新疤,道:“今日我刚一受伤,就因宝珠立刻愈合,险些拔不出插在身上的剑。这一次伤愈的速度要比在河南快得多,我怀疑……”
“你怀疑什么?”李蜜问。
“它是不是越接近某个地方,起效就越明显?”
这句话提醒了李蜜:“你的意思是说,神异宝珠与某些风水奇特的地方会产生奇妙的共鸣?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不光是我,万羽堂四百年,也从来没有人想到过。”
“这也不奇怪,”季桓之道,“想要通过试验找到能与宝珠产生感应的地方,不光要消耗大量宝珠,还得专门捅自己一刀什么的,相当不现实。”
朱后山说:“别管那些现实不现实的了,现在最为现实的两件事,一件事是你杀了商蓉,往后怎么办?”李蜜万分惊愕:“你杀了商蓉?”
季桓之点头道:“放心,我已经用绿矾油销毁了尸体。另外这把剑就是她的佩剑绝世棠溪,三姐找机会让来希文带去苏州,收藏在元家大院的兵器阁里吧。”绝世棠溪剑目前也只能收藏,不怕剑圣商绪来找麻烦就尽管带在身上吧。
朱后山提着剑,准备先找个好地方藏起来,走过李蜜身边的时候,襁褓里的朱载堪伸出一只小手像是想抓住绝世棠溪剑,小脸上还绽露着欣喜神色。
季桓之看着三姐怀中的婴孩,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时院门又被敲响,同样和季桓之来时一样相当急促,没了节奏。季桓之见大哥三姐腾不开手,就过去开门——
“老庞?”
“季千户?”
原来是庞明星出去追杀信使,几乎是顷刻间完成任务缴获信件,瞬息返还。别看他上了年纪,有些时候还是挺靠得住的。
庞明星进屋后,四人立刻围桌研究信件。通过阅读信件内容,他们大概了解到,首先苗御鸿这封信是寄往扬州的,也就是说苗御鸿尚不知道边鸿影已经离了扬州,这证明他们的战略欺骗是有效果的;其次,苗御鸿在信上说,皇上至今仍昏迷不醒——
看到这,朱后山立刻问庞明星:“你不是说前几天皇上恢复了吗?”
李蜜替老庞答了:“他只是一个普通当差的,还不是听到什么就是什么了。所谓皇上已经恢复,恐怕只是抚慰人的话。”
继续看信,苗御鸿说皇上昏迷不醒,宫中上下焦急慌忙,兼李如松上月阵亡,此乃千载难逢之良机,我已通土蛮部,当率众聚集于北京城外……末了还有一段话:偃武修文,紫薇星明。匹夫有责,一言为君。颂曰:无王无帝定乾坤,来自田间第一人。好把旧书多读到,义言一出见英明。古人诚不欺我。
朱后山和季桓之都不明白最后一段是什么意思。
而李蜜告诉他们:“最后一段是唐人李淳风、袁天罡所著《推背图》第四十七象。来自田间第一人,苗御鸿的苗字是田间一人,看来他自以为是真龙下天堂,想要自己当帝王。”
“原来如此!”季桓之顿觉茅塞顿开,道:“过去一直不明白边鸿影明明是个女人,却为什么总想要谋逆,从古到今,女帝王不过武则天一人而已。原来她是一直帮着这个相好的,而她自己想母仪天下、做皇后。”
朱后山闻言不发一声,但脸色就像是一块铁,难看至极。
季桓之说:“如今虽然知道了他们的企图,也掌握了大量证据,但仍然不宜莽撞行事。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李蜜与庞明星问。
“就把这封信原封不动地寄给边鸿影。”
“有道理,但问题是她早离开了扬州,也不知道去往何处,怎么寄给她?”
“眼下,她应当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季桓之胸有成竹地说。
“哪里?”李蜜问。
“我们几年前去过。”
“喔——”李蜜恍然。
那个地方是眼下边鸿影唯一可以栖身并且藏身的地方了,那就是河南卫辉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