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打摆子,抽搐了十余下后,听见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只能恋恋不舍地起来,拿起季桓之打算寄存的那两件武器,裹了浴袍跃上房梁,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桓之意犹未尽,就听外面有人敲门。
“季兄弟在里面吗?”是熊广泰的声音。
“熊二哥,有事吗?”
“有事,出大事了!”
季桓之不顾身上潮湿,就连忙披上了衣服。
等他带着人和熊广泰赶回町街的时候,官府已经接手了那一摊狼藉。值得庆幸的是,那一具具被搬运出去的尸体中,没有源胜卿。
季桓之找到一个看样子是头领的武士,问对方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武士面色凝重,并不愿意回答。不久,有一名年轻武士跑到头领身边,耳语了几句。季桓之听觉灵敏,听清楚了那年轻武士说的究竟是什么:
“似乎是一起绑架案,而且凶手派了大量的人马,从一开始就势在必得。”
绑架案?绑我师父做什么?他明明隐居了,不再过问武家的纷争,更何况现在日本国内安定,似乎没有人需要师父这样一个擅长打砸抢烧的人才吧?
季桓之一时想不通,只能先从“绑架”二字入手。绑架,是一种犯罪行为,指的是对被害人非法实行暴力手段达到挟持人质的过程,通常会通过这种行为达到敲诈,勒索或者其他条件或者目的。其他条件或目的暂时想不出是什么,就算有也与自己无关。那么这起绑架案很可能是为了敲诈勒索。可敲诈勒索什么呢?
对了,是那样东西!一定是那样东西。
季桓之想通之后,撂下看热闹的人群,疾跑回出云大社,但不是回自己屋,而是去师父的房间。
快到门口时,他尽可能放轻脚步,侧耳聆听屋内有没有动静。等到察觉不对劲的时候,他一脚踹倒房门,拔出谷雨刀,将屋中一人劈成两段,随后,从那个刚刚想逃离的人的尸身上摸出一本书——
《纪效新书》,当年师父就是靠这本未卜先知的书,凭几百个海贼,在伊豆与武田、北条、德川三强分庭抗礼的。
尽管感到很奇怪,但季桓之还是很快得出一个结论:袭击师父的和刚刚被斩杀的那一人,并不属于同一势力。而现在有两点能够肯定,一是那两股势力都是曾与师父有过来往甚至交过手的人;二是日本未来必定还要燃起战火,而有人已经开始做起了准备。
回过头来看第一条,曾与师父有过来往甚至交过手的人。幸亏源胜卿给他讲过自己的故事,现在他才得以划出区间:织田、浅井、本愿寺、北条、武田、德川以及倭寇。其中浅井、北条、武田均已覆灭,倭寇只能在海上嚣张,上一个有胆子上岸的叫伊雨三万六千卫,早被丰臣秀吉设计杀死了;剩下来的本愿寺老老实实在庙里念经,而织田在信长死后,势力分裂,如今剩下来的还有实力的就只有丰臣,那么毋庸置疑的,袭击师父的是德川的手下、前来偷书的是丰臣。
季桓之登时冷汗直流——那两杆准备刺杀秀吉用的连发簧轮手枪,已经交给了女忍阿胜。
不过此时他并不知道,他除了手铳外,还丢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