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控制住自己的。至于你哥哥的所作所为——有些事情,孔定邦未必会全都告诉你,毕竟对他而言,还是自己的利益最为重要。”
其实,当那天旗手卫去自己的居所抓边鸿影的时候,一眼扫到小旗手上拿的画像时,季桓之就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谁搞的鬼了,那幅画像正是孔定邦临摹的副本的副本。因此,季桓之起初觉得是孔定邦举报了自己,让旗手卫过来抓人;但当在长安右门听阮千户说出那句“好不容易抓到她,我又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她被带到哪儿了”后,一切又变得矛盾起来。
首先,孔定邦身为锦衣卫,不太可能与白莲教合谋来抓边鸿影;其次,抓边鸿影的人可以确定是阮千户派去的白莲教教众,这就出现了不合逻辑的情况。那么,不妨大胆推测:阮千户和九弦并不是一派的。
不论是什么样的组织还是帮派,势力坐大、人员众多之后,必然会在内部形成不同的派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白莲教光是教派就超过百十个了,教众遍布天下,少说也有百万人,而其中一个教派里出现两个有利益冲突的派别,也并不稀奇。
而从头到尾梳理下来,季桓之猛然发现,这两个假定出的派系明争暗斗,所争夺的除了有圣女边鸿影外,居然还有万羽堂元氏一门的宝珠?
“难道那东西真有不一般的地方吗?”他想到此处,不禁自言自语了一句。
“什么东西不一般?”商蓉并不清楚他话里值得究竟是什么。
“没什么。”季桓之想将玲珑心与鳌心的事一笔带过。
哪知商蓉对任何一个细节都有着十足的嗅觉:“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什么。我劝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你不要以为立功了就可以脱罪,眼下你仍然是刑部的犯人,我依然有权监管你。刚才你究竟想到了什么,又说的是什么,最好如实道来,否则依你一个在朝廷没有任何后台的小角色,即便不用毒药,我也有别的招数对付你。”
“你是在威胁我?”
“你猜的果然没有错嘛。”商蓉讥诮道。
季桓之深思熟虑,觉得自己现在还是出于脑袋系在腰上的境况下,最好还是不要太过嚣张,该低头的时候还是尽量低头的好。而且玲珑心与鳌心的事情,目前看来知道的人还是挺多的,不过大部分人不相信或者不识货而已,毕竟传说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识过破珠子真正显灵。
此外,他还产生了一种阴暗的想法:我杀死了商然,商蓉要为了替他哥哥报仇,必定不会放过我,即便未来我能脱罪,她也将会成为时时刻刻威胁我的存在。与其往后成天提心吊胆,倒不如想个招一劳永逸地解决。
因此,他决定在某些方面开诚布公。
“你知道我是如何能提供信息,协助羽林卫与虎贲卫捣毁不法帮会万羽堂的吗?”
“你说起这个作甚?”
“其实前几日捣毁的组织,并不是整个万羽堂,而只是他们在北直隶的分堂。”
“是么?”商蓉敏感起来。她作为六扇门的青衣巡检,有监管江湖上的大小帮会的责任。
“一切的源头,都在平江府。”
凭着记忆,季桓之说出了万羽堂总堂的所在地。平江就是苏州,哪里可远不止看上去的那般安逸奢靡,其实平江一直是个虎踞龙盘之地。
“平江府?”
“不信?”
“相信。”
“敢去吗?”
“有何不敢?”
商蓉并不清楚,其实举报万羽堂的另有其人。可季桓之不但认下了,还在暗中盘算着使出一招驱虎吞狼之计,以图一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