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认识商蓉不认识季桓之,但此时也不管那么多,只说:“把他们全部擒了当做人质。”
商蓉拔出宝剑,严阵以待。
季桓之却淡定地塞回手枪,掏出另一件大杀器来,从容地填好火药,压实之后塞入榴弹。
“商捕头。”
“什么?”
“捂住耳朵。”
季桓之说完,抬起手臼炮,朝着奔向自己、距离已不足二十步的旗手卫士兵扣动了扳机。
像是有木桶砸在水里的声音后,一枚圆柱状的东西飞速射入人群,随即爆裂开来,伴随着震耳的巨响,烈焰绽放,火花迸溅,这十几人身中无数弹丸,血水喷射而出,个个哀嚎倒地,躺在一片狼藉之中。
商蓉并没有第一时间捂住耳朵,因此耳膜都被震得生疼,她亲眼目睹十几个人在面前被瞬间射杀,顿时被此等场景深深震撼。
“搞定了。”季桓之也只是捂住了左耳,现在右耳只能听见嗡嗡的蜂鸣,连自己说的话都听不真切,但他仍故作镇定地收起了手臼炮。
其实被子母弹打中的十几人并未全部当场死亡,其中阮千户就只是重伤,因为剧痛仍存留着意识。
三人走上前去查看。
“边鸿影人在何处?”
季桓之和朱后山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二人问完,又情不自禁地用奇怪的目光对视一眼。
阮千户只是冷笑,又痛得咳嗽了几声,说:“好不容易抓到她,我又怎么可能告诉你们她被带到哪儿了?”
朱后山面有怒容,他故意将手放在阮千户腹部中弹的位置,用力按压。
阮千户痛到抽搐,忽地一咬牙,像是嚼碎了什么东西,接着很快一翻白眼,脑袋耷拉着断气了。
商蓉是被臼炮的动静震得有些发昏,看见阮千户这么死了,起初倍感讶异,但当见到尸体嘴角处渗出的鲜血时,方才一个激灵,叫道:“快,快去诏狱!”
但已经来不及了,在他们处理旗手卫的事情时,诏狱中的九弦已经吞下剧毒药丸,气绝身亡了。三人急急忙忙赶回诏狱,看到的只有一具尚存温度的尸体。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事情,除了要解释为什么袭击旗手卫,杀死近二十名皇家禁卫外,还有搞清楚今天的事件最早是从何时开始、又是如何开始的。
朱后山开始试着分析:“白莲教众假扮旗手卫——”
然而他刚说第一句,就被打断了:
“是白莲教众进入旗手卫。”季桓之纠正道:“白莲教教众以良家子的身份应召被选入旗手卫,由其头目精心安排,逐渐渗透进入武官阶层,并谋划突破宫门,放教徒攻入皇城,图谋颠覆。所谓遗失甲胄武备数十件,不过是使了个小小的诡计罢了。”
因为旗手卫抓走边鸿影,却并未归还给潞王,所以潞王府的人必定会前来询问,故而阮千户才假称库存遗失,恐怕有白莲教众假扮卫士,威胁皇城安全;所以替换守门卫士,就成了顺水推舟的事情。
朱后山听着季桓之的解释,心中充满了困惑,他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季桓之也说的够多了,觉得正好该歇口气。于是他暂时闭口,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