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九弦什么话也没说,搀着微醺的边鸿影上了炕,而后独自收拾了碗碟,用桌凳拼成简易的床铺,准备在外屋就寝。
季桓之横跨连同两个房间的门站着,脑子里早已天人交战了许久。
直到九弦说了句:“季千户,请关门吧,奴婢要歇息了。”边鸿影还含混不清地呢喃着,九弦就要休息了,哪儿有婢子比主子休息早的?这分明就是提醒他,该办事了。
季桓之慢慢关上房门,像榆木疙瘩一样端坐在炕沿,默默看着口中含混不清、仿佛在发出梦呓的边鸿影,没有半点动作。
“季千户,季千户。”边鸿影连叫了两声,将因饮酒而变得红肿的双眼睁开一条缝。
“怎么了?”
也许是炕下的火太旺,边鸿影无力地扯扯领口,说:“奴家好热,你能帮奴家宽衣吗?”
季桓之犹豫了:“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边鸿影拔下金钗,发如团锦,媚眼如丝,歪斜着脑袋冲他一笑道:“只是外面的襦裙而已,你还想将奴家全剥光不成?快些嘛,奴家好生闷热,没力气自己动手了。”
既然只是脱外套,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做善事了。季桓之简单一想,便上手替边鸿影解开衣襟,扯下襦裙。因为边鸿影醉意正酣,又好像故意挑逗,恁是躺着不肯挪一下身子,从她身上脱下外衣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那知边鸿影还不如意,又央求道:“还是闷热,帮奴家把中衣也脱了吧。”
季桓之半天没有动静。因为脱了中衣就是亵衣,那个年头女人的亵衣是什么?就是个只挡着胸前和肚子一点儿的肚兜。
见季桓之没有理睬自己,本来死活不动弹的边鸿影翻了个身,伏在炕上,歪头看向季桓之的同时,勾起脚后跟蹭了他两下,娇声嗔道:“季千户莫要不理人嘛。不就是脱件衣服,举手之劳而已,你就不能帮一帮奴家?”
季桓之咽了口唾沫道:“恕在下不是柳下惠,帮夫人解开襦裙,已经是万难了。”
“柳下惠?”边鸿影不屑地笑了一声,说:“要么,他当时抱着的是个极品的丑女;要么,他根本不能算是个男人。”言毕,她又借着酒劲露骨地说道:“季千户,这可能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过几天,奴家将东西一交,或许就要去往别地。之后,你与奴家能否再见,都是未知呢。”
季桓之毕竟是个活人,被她说得有些心痒痒。
这时,边鸿影兀地叹息一声道:“季千户一路上帮了奴家许多,奴家心底里十分感激。但奴家一没财、二没权势,有的只是这一具早已被千人枕、万客尝的胴体。如果季千户不嫌弃,就拿去吧,这样,奴家也能略得心安。”
听了这番话,季桓之忽然明白今日白天时候去王嫽居所,蒋潇潇为何要突兀地主动提出以身相许了,都是同样苦命的女子,没权没势,也没有积蓄,但凡能用别的方式报答恩情,也不会提出献身一法。他暗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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