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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身为武官,如果没有趁手的好兵器的确是个大问题,但现在时代不同了,再快的刀也比不过火铳,再结实的盔甲也扛不住铅弹。
元道奇故作神秘地一笑,让一名堂众搬来一只两尺见方的小木箱,放到了茶几上。
季桓之不免要问:“这里面装的什么?”
“自己打开瞧瞧。”
季桓之打开木箱,立马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木箱里静静躺着两杆精美的手铳,而与自己从倭寇那里获得的手铳不同的是,这两杆手铳皆是两根铳管,而且击发装置上并没有火绳——
仔细想想,在酒馆里掏出手铳吓唬商蓉的时候,连火绳都没点,火绳没点还开个屁的火呀,能逃出来纯属侥幸。
元道奇向他介绍:“这叫连发簧轮手枪,是从欧罗巴人那儿淘来的,不需要点火,击发全靠上面嵌着的弹簧和火石,只要火药没湿,下雨天也照样用。两把可以开火四次,有了这玩意,你还用怕什么绝世棠溪、还是灭世棠溪的吗?”
季桓之看得眼都直了,忙说:“多谢元堂主——”
“这不是你的。”元道奇敛容正色道:“这是我的。”
季桓之顿觉无比尴尬。
“我现在送给你了。”元道奇又接着说。
季桓之心里骂道:他娘的,你说话能别大喘气吗?
见季桓之被自己耍得狼狈不堪,元道奇相当满意,微笑着将两杆价值不菲的连发簧轮手枪郑重地递到了他的手里,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在这两杆手枪之中。
“好好干,我相信我当初没有看错人。”
季桓之不明白元道奇怎么突然这么正经起来,嘴上只说:“谢堂主厚爱。”
元道奇笑笑,掀开箱子里的木板,原来下面还有一层。下面一层放着的依然是手铳,但与两把簧轮手枪不同的是,下面这一把枪管又粗又短,口径奇大。
“听说过飞礞炮吗?”元道奇问。
“知道,‘飞礞炮,铁造,身长一尺径三寸,下柄二尺五寸,内装火药。外小铁炮长四寸,口径二寸五分,装毒火药、铁渣为满,用夹纸糊口,药线通于大铳,置之铳口。大铳一发,小铳自去,人马中之,瞬息而毙’——但是这一杆好像和描述中的不太一样?”
“兵部的人别的不会,就知道使劲吹,还‘人马中之,瞬息而毙’?就飞礞炮那一根棍子加个铁葫芦的玩意儿,开一发别把自己给崩了。箱子里的这东西可比飞礞炮厉害多了,一扣扳机,子母弹立刻发射,完全不用提心吊胆地等引信。欧罗巴手臼炮,来一个噻?”
木箱里的东西仿佛给季桓之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他还是头一次知道,火器竟然可以制作得如此轻巧便携,尽管威力可能比不过神机营的那些大号家伙,但轻便易藏会不会就是火器发展的一个趋势呢?毕竟出其不意,也是致胜的一道法门。
总而言之,元道奇虽说也喜欢新奇的东西,但他练习自幼弓马骑射,不想荒废,还是愿意坚守传统,于是将升任分堂主所得到了几件价值不菲的火器赠予了季桓之,并嘱咐他继续兢兢业业、为万羽堂发光发热。
季桓之自然不会拒绝赠礼,但同时他感到自己也对万羽堂的目标依稀有了些了解:
老朱家也就是个势力最大的帮派,这个卫那个卫的兵马,就是他们的帮众,这个税那个税的,就是保护费。
当奴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出幸福感和优越感了。
你以为江湖是什么样子的?还不就是杀来杀去的。聪明的都找个门派投一下,即便出了什么事起码有一群人能帮衬着点,一个人出去混的小比样子,早擦他娘个屁的被人弄死了。
我明白了。季桓之暗暗道:万羽堂的追求和白莲教是一样的,八个字——
倒转乾坤,改天换日。
我他娘进反贼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