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桓之两手空空,单膝跪地。商然的刀搭在他的肩上,距离脖颈只有不到半尺。
“季千户,走好。”尽管没能让他获得去东厂工作的资格,但现在商然有了更好的物理超度机会,便给予了他最后的“祝福”。
只可惜商然太过自信了些,眼下还没到最后。
就在商然的雁翎刀刀锋准备划向季桓之右颈动脉时,下面响起清脆的“嗖啪”一声。季桓之猛然站起,趁着刀刃将到未到之际,抬起右肘架开雁翎刀,而后将前臂猛地一挥——
商然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咕哝声,但很快他连咕哝声也发不出了。
季桓之退后两步,擦擦溅到脸上的鲜血,从容地走到寝室,将油灯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将外厅照得清楚了些。商然被利刃割中后,其实是被刀片的力量带动,原地向左转了个向,面朝门口,颈血才喷出去五步,季桓之脸上所沾的鲜血只占了极少的一部分。
看清楚这些,季桓之拨动手指,收回了袖剑,回敬一句:“商捕头,走好。”
话音落地,商然也跪倒在地,旋即伏尸门外,身下地面很快浸红了一片。
此时此刻,被动静吵醒的孔定邦等人,披着外套,举着蜡烛走到院子里,正巧看见商然扑地的一幕。几人不禁傻眼,呆在了原地。
季桓之见他们出来见到自己杀死商然,兀自解释:“商然本是内鬼,刚才被我识破。他便意图杀我灭口,不料却被我反杀。”
孔定邦连眨了五六下眼,才从短暂的震惊中走出来。他问季桓之:“你说商捕头是内鬼,证据呢?”
季桓之先是一怔,原本他是打算生擒商然,但被逼得太紧被迫将其杀死,现在没了人证,这一点他还真没考虑到,面对质问,他只能说:“会有的。”
孔定邦走到商然的尸体前,视线从喷射出去几步远的血液慢慢往里扫,扫到商然紧攥着雁翎刀的右手,又继续往里,看见了尸体两只仍在门里的脚,继而往上,慢慢清楚看到了季桓之脸上的血迹。他注意到,季桓之手中没有兵器,腰间只挂着条空刀鞘。
果真是这样?孔定邦心中暗道。
他是有闲心琢磨之前发生的事情,可商然手下的两名衙役却没这心思。如今顶头上司被锦衣卫杀了,那两名衙役既忿恨又无奈,忿恨的是商捕头被人杀死,无奈的是自己二人只是小小的衙役,面对这种突发状况毫无主张,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凌驾于这两种情绪之上的,还是害怕被季千户进一步追究审讯的恐惧,毕竟真正对李密及校尉下黑手的,除了商然就是他们。
此时邓秉忠对季桓之说道:“季千户,你杀的可是六扇门的七品青衣巡检。你又口口声声说商捕头是内鬼,却拿不出证据来,你可想过如何面对三法司的人?”
季桓之捧着那枚曾经被作为暗器使用的银锭,道:“商然用此银锭射杀柳依媛,被我查明,因而今夜抱着侥幸之心潜入停尸房间,意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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