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几位,今天客人实在很多,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让我们拼桌同坐?”李密问完,才发现在座的三人是昨天在文元良家里见过一面的六扇门青衣巡检商然及其两名手下。
商然相当客气地——拒绝了:“不好意思,这几个位子在下是预备给别人的。还请几位麻烦一下,另找座位吧。”
他刚说完,“别人”就来了。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你们瞧,正好。”
李密循着声音回头一看,未见其面先见其吊坠。北镇抚司中她最讨厌的一个人带着四个弟兄风尘仆仆地进了客栈大堂,走到了商然这一桌。
商然一见孔定邦来了,连忙站起身来伸手示意,邀请他们一行入座。
见此情形,李密不免要问:“你们认识?”
孔定邦也瞧见他们,赔笑道:“原来是季兄弟和李兄弟,你们走之前也不通知我一声,害的我一阵好赶。怎么,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李密别过脸白了一眼,才转回头来道:“这里人多眼杂,还是私底下聊吧。”
“说得对,说得对。”孔定邦和几个弟兄卸下包袱和佩刀入座,喝起了酒、吃起了凉茶,一点也不照顾站着的人的心情。
孔定邦喝完一杯,商然又给他再斟满一杯,同时说:“客房下官已经为孔副千户提前订好,一共三间,如果您觉得不好分配的话,下官可以让兄弟们再腾一间出来。”
“不用、不用,三间够了,挺好。”孔定邦笑容满面。
很快他们聊起了自己的话题,李密和季桓之不想自讨没趣,只有另寻别的座位了。
好在过一会儿羊肉出锅,跑堂的给每桌客人都上了一份。闻着满屋子的肥羊芬芳,方才的不愉快转眼就被抛在脑后了。
“也不知这姓孔的什么时候认识商捕头的。”校尉们吃着羊肉议论道。
“他入司早,背景深厚,之前与六扇门的人有来往也不奇怪。”李密说。
季桓之被一块滚烫的萝卜灼到了喉咙,惹得脖子前后的两块疤隐隐作痛,他摸摸孔定邦留下的好手笔,朝商然那一桌看去,目光也随之阴翳下来。
他心道:好一个保险起见方才开火的。你不就是忌恨我那会儿在诏狱中把你的如意算盘给打碎了吗?我凭什么要舍弃自己的命来成就你?我不愿意你捡到个机会就要报复。这两笔账,早晚有一天要和你算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尽管心里立誓要复仇,但季桓之也知道凭现在的自己是绝不可能整倒一个有后台的锦衣卫副千户的,而且他也认识到,自己将来和这个姓孔的还会有很多次交手,胜负不是那么容易分出来的。
与此同时,孔定邦感觉背后有两道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惹得他脊背发凉。他这半辈子过来,干过好事、也做过恶事,而这其中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无疑是欺侮过一个曾经的老实人,而且不止一次。日后,他终将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