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果心居士假声道:“应当是忍者,不知道有没有发现我们,总之趁他们还没有派兵搜捕我们,赶紧溜吧。”说着,果心居士就站起来了,不是回头,却是要往西山下走。
熊广泰见状不免疑惑:“你不是说要溜吗,怎么反倒往前面走?”
“是啊,”居士道,“偷他们的马溜啊。”说完,他健步如飞,在山坡上如履平地,直往山下奔去。
果然有两名忍者听到动静发现了果心居士,刚刚露头的工夫,居士猛地甩手,不知丢出什么东西,那两名忍者登时仰面而倒,滚下山坡。果心居士环顾四周,见一时半会儿没有更多的忍者物见围过来,回头冲山头上的一行人挥手示意,叫他们赶紧跟过来。
“大哥,可以信他吗?”由于闲山岛一事,熊广泰仍然担心果心居士想要向明国人复仇,因此犹疑不定。
朱后山沉思稍许,心想他们探明倭军在此设伏,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李提督,而传达这一消息最迅捷的办法只有下山沿着大道往北走,这一路上必定有无数倭军,如果真的偷马成功,倭军为防止过早暴露,应当不敢轻易派人追杀,所以此计可行。盘算已定,朱后山说句“跟上他吧”旋即也站起身往山下跑去。
他们一行人冒死来到倭军后军阵列,此时倭军大部分正在休息,准备明天以充足的精神来打一场伏击站,只有少部分人在站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众人悄没声地潜行到倭军骑兵拴马的地方,着手偷马。
由于马是不会叫的,所以见到陌生人也只能发出不安的嘶鸣声,并不能叫醒躺在旁边的骑兵。
一切看起来相当顺利,就在各人都挑完了马准备走人时,却发生了一个意外——
果心居士的一条腿被一名倭军抱住,正在接受无比亲切的爱抚。通过明亮的星光,其他人看见了那名倭军脸上猥琐淫荡的表情,显然这货正在做着令他无比满足的春梦。果心居士既奋力地想要拔出自己的腿,又怕惊醒倭军,好不容易等对方松了松力气,他又用力过猛,打了个滚撞在了另一名倭军的身上。
那倭军从熟睡中被惊醒,迷迷瞪瞪地骂了句什么,睁开惺忪的眼看向那帮偷马贼。
“すみません。”果心居士鞠了一躬,很有礼貌地向他道歉,随即和其他人一同翻身上马,扬鞭驱策,绝尘而去。谁说倭军为防止过早暴露,应当不敢轻易派人追杀?他们偷马逃遁,很快就遭到了大股兵马的追击。
尽管日本马匹矮小速度不快,但背上这一帮只穿着布衣的家伙,跑的还是比一般人要快的。幸好后面的追兵大多是缺乏睡眠的状态,朱后山等人在玩命打马了将近一刻之后,总算成功摆脱了追杀。
不过,他们虽然摆脱了倭军的追捕,但往北跑了十几里接近砺石岘后,由于地形崎岖狭窄,分布河流溪谷,略平整处则散布民间水田,可以说相当难走,加上原本晴朗的星夜却突然降了一阵大雨,冰雪初解,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极不利于骑马机动,令他们不得不找地方避雨。无奈只能弃马步行的一行人,又相当“幸运”地再次撞到了大股兵马。
由于是农民打扮,没有穿靴子,一行人的双脚早已沾满了污泥,潮湿难耐。不过现在不是把心思放在讨厌污泥上的时候。
“大哥,你看见了没有?”
“没看见,但是听见了。”
熊广泰和朱后山进行了一番简短的对话。
迷雾中隐约可见的火光不时闪烁,而完全不会受大雾阻碍的隆隆炮声和激烈的厮杀声不断传入耳中,表明此处正在进行着一场残酷的厮杀。
朱后山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心房,他眼眸闪烁,问弟兄们:“你们见过战场吗?”
众人纷纷摇头。
“那就去看看吧。”
【*】如果夜晚云层少,大气逆辐射较弱,地面散热快,那么清晨气温低就会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