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南州,还是祸害了?”
“我没这个意思。”聂成风直接否认,“我只是假设,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马尔西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呵呵,我区区一个青龙堂弟子,一介草民,对这种盟堂大事,能有什么办法呢?”聂成风逆向凡尔赛道,“我只是怕个别人家,太早投靠了赵九州,万一以后大家想分家,还得先看赵九州的脸色,那搞不好,可就想分,也分不得了。惹不起,也躲不起。子孙后代,要是被赶尽杀绝,咱们这立盟两百年,可就是非成败转头空,全白忙活。”
马尔西听得有点云山雾罩,可仔细想了想,总算还是捋出几分头绪,问道:“你是在说柳家,还是在说云家?”
聂成风没正面回答,澹澹道:“反正不是我家。”
马尔西听懂了。
搞半天,聂成风就是不想云逐北上台……
“聂堂主,还真是让你为他费了不少心。”马尔西直接戳破。
聂成风一听马尔西这么直接,也不再打哑谜,更干脆地回道:“赵九州的那份名单一出来,徐家、花家、社稷城孙家,都没戏了。谁支持他们上台,就是让赵九州难看。”
马尔西不说话。
聂成风继续道:“他们现在有力使不上,也不敢使,另外几家呢,北原州孙家和你们马家,又没有足够的力气,想使也没得使。现在剩下的,只有柳家、云家和聂家。眼下柳家和赵九州,已经可视作一体,西北州云家,也近乎向赵九州效忠。这两家,不管谁上去,都等同于赵九州上去。今天赵九州能为一个小民出头,拿了徐家手底下的两条人命,那往后呢?”
聂成风盯着马尔西,忽然问了句很诛心的话。
“我听说马家的子弟,遍布九州,顶大的没有,可舵主、执事,天下十官五马,这可都是您当盟主十八年,给自己家积攒下的恩德。可是马盟主……”
聂成风微微一顿,“赵九州这个人,可不会跟你讲这些的。过去一个月,赵九州几乎掏空了白银盟的顶尖灵能材料库,徐家至少分摊了一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徐骁他儿子,差点被他弄瘸一只脚,下一回,说不定就是一条命。他对徐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对其他人家,照样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这十八年,马家子弟四处任职,您敢说,就没有一个有问题的?就每一个,都是屁股底下干干净净的?
马盟主,你我都知道,有些事情,大家都捂着不说,那就谁也不会知道。可万一哪一天,要是被揭开盖子,那事情捂得越久,就越是天雷地火,收拾不得。”
马尔西眼睛一眯。
聂成风声音越发变小,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
“柳家和云家,谁上去都不行,只有聂家,还能拖住赵九州一段时间。聂志远身为青龙堂堂主,继位盟主,本就是名正言顺、顺理成章。不算云家和柳家,我们还有六家的票。六比二,只要我们统一意见,云逐北再怎么有赵九州撑腰,他也休想上去。只要让聂志远在盟主位置上坐二十年,所有陈年老账,足以一笔勾销!”
说完,马尔西的办公室里,寂然无声。
两个人互相看着。
马尔西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马家,可以弃权……”
聂成风嘴角一扬,“多谢马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