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机枪声越来越密集,交叉的火力使得木桥上已经不可能再通行任何人。姚瑞娟刚才被流弹扫中了肩膀,从而从桥上翻了下水,掉入了湍急的河水中,不知去向。
而冲上桥头的妇女同志除了两名被武工队员接了过去外,又在桥上牺牲了几个,剩下的人见无法冲过桥,只好又退了回去。
与此同时,保安大队的伪军们在机枪的掩护下,向木桥处奔来,准备通过木桥向桥那边的武工队发动攻击。
在桥那头的武国耀急得团团转,他先后组织三拨人试图冲过木桥,将张金凤等人接应过来,但都被敌人的火力给逼退了,不仅如此,还牺牲了一名队员。
这时候,河那边传来一阵呼喊声,武国耀凝神细听,才在嘈杂的枪声中分辨出那些话语。
“同志们,不要管我们,赶快撤退,保护伤员,保护手中枪,抗日到底!”
声音起先还有些弱气,但后来越来整齐划一和响亮。
武国耀顿时间眼泪涌上了眼眶,他的牙齿咬得咯咯想,双目通红。
“撤退——!”他大声吼道。
“那她们怎么办?”一位队员问道。
“我说撤退!”武国耀的神情狰狞,似乎择人欲噬。
看着对岸的武工队员开始收拾马车,调转车头,张金凤松下了一口,她把目光扫向坡下的一众共同呼喊女子们,柔声说道:“同志们,我们今日是无法全身而退了,人总是要一死的,为了国家和民族的解放而死,恰是我们最大的光荣。”
这时候,叶玲在旁边喊道:“不好,敌人要上桥,打算过桥去追武工队,我们的枪支,无法封锁桥面!”
张金凤忙向伪军那边看去,果然见伪军都息了机关枪的枪声,大批人向木桥涌去。
“我这有一颗手榴弹,应该可以炸毁那座简易木桥,你们掩护,我去炸毁那座木桥。”张金凤从自己的随身布袋中掏出一颗手榴弹道。
“不,张大姐,你留在这里”一名年轻的女人站了出来,从张金凤手中将手榴弹夺了过来,随后她又看了身后一眼说道:“姐妹们,我们加入妇女救国会时,就立下誓愿,不成功,便成仁,今天我们已经无法撤退了,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能够掩护战友和伤员们安全撤退,多保存一份抗日的力量,正是我们的责任。现在,我要过去炸毁木桥,希望能有几位同志掩护我。”
她的话音刚落,几名妇女便走了出来,神色坚决地站在她的身边。
年轻女人手拿着手榴弹,对张金凤说道:“张大姐,我们炸毁木桥时,尽量吸引火力,你们想办法突围,能活下来一个,就活下来一个。如果有同志活着出去,请他转告我的丈夫和孩子,告诉他们,让他们好好活着,坚持斗争,决不放弃。”
张金凤点了点头,目送年轻女人带着三名妇女离去,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十几名妇女说道:“等到木桥炸毁后,我们顺着河流往上游走,如果有河水浅的地方,我们就涉水过河,能活下来就活下来,就能为抗日增添一分力量。”
面对着张金凤的十几名妇女都面色平静的点点头,要在平时,遇到这种状况,她们准备都得慌神,但现在不知为什么,大家反而镇静非常。
这时候,张金凤等人听到对面的伪军一阵呼喊,他们显然也看到了冲向了桥头的那一干妇女。
“是群娘们!”伪军中有人喊道。
“投降吧!皇军优待女人,不会伤害你们的!”伪军中又有人喊道。
冲上木桥的那群妇女并不理会伪军们的劝降,她们一心一意地向木桥冲去。
一阵急促的枪声响起,敌人来了一次密集的射击,两个妇女身体摇晃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但剩下的几人并没有为之停止动作,她们仍然一往无前的向木桥冲去。
当她们冲到木桥上时,有十多名伪军也刚上桥,他们看到冲上木桥的两个女人手中似乎没有拿有武器,便胆子大了起来。
“抓活的!”领头的嚣叫道:“抓住个活的共党,皇军大大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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