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前。
奥罗拉最终还是被玛丽莲抛下,因为玛丽莲来还是来迟一步,只是远远瞥见紧盯着台上的塑像与袭德的维塔堪堪一瞬间,纽扣的启动便将如花朵般绽放的教堂给快速的推向空中。
又是空中?玛丽莲咬牙,咬合肌的力量甚至将她自己的臼齿给压碎。教堂在升空,在离她而去、一如当时她亲手将维塔推进那贯穿世界的深渊,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一模一样。
感受着心中没来由的悸动,玛丽莲惶恐的感觉若是这一次就这样分别,那就真的就会是最后一次了。
吐出被自己咬碎的牙齿碎片,她看着这名为“纽扣”的机械在节节展开,并在心中记忆和推演、估算这机械变化的节奏。边看,边用手将已经几乎垂肩的银色头发扎起。与维塔相遇后,便一直没怎么打理过这头发,发丝渐生,原本的齐耳短发都这么长了呢。
而被丢在地上的奥罗拉灰头土脸的爬起,与玛丽莲相处日久,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玛丽莲是想要凭借她自己的肉体去攀登“纽扣”,去接近那离地面越来越远的教堂。
这样,只是肉体凡胎的自己确实是个累赘,奥罗拉无言的用光暗系魔法给玛丽莲强化身体,并默默为她献上祝福。
团聚总是应该被祝福的。
玛丽莲回头,向奥罗拉轻轻颔首。然后低头,将依然晕乎乎的沃芙披在肩上,在将机械的变化了然于胸后,双手触地,压低身体,脚尖压进地里,向着天空的教堂,准备发力。
奥罗拉也是回头,背对玛丽莲。这里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而带她们一路走来的阿比斯又一直语焉不详,她现在必须去找这神神道道的预言家了解当下的情况。
玛丽莲和奥罗拉几乎是同时起步,奥罗拉感受着背后因由玛丽莲的起跑而爆出的小小冲击波,也借着这股力量向前起跑。
玛丽莲已经冲上“纽扣”,弹跳,身体又一次分化出能够帮助她飞行的肉瘤状羽毛。但拍打空气的速度显然没有用她强健的大腿肌肉直接攀登来的快。
奥罗拉却只是往反方向走了堪堪十几米。
而后,这名修女便闻到了刚刚被夹在玛丽莲腋下高速行进时,不曾发现的问题:
堂堂帝都的教堂附近,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修女不知道离炮击洗地还有一分钟。
不详的预感愈发浓烈,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焦灼。奥罗拉情不自禁的加快脚步,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却在这时,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她诧异的回头,地面的井盖之下伸出了一只苍老的手,猝不及防下,让奥罗拉失去平衡,跌倒。但修女不曾惊慌,用双手支撑好身体后,便收紧大腿,猛力向那只手踹去!
可踢踹的动作很快停止,因为奥罗拉看见了从井盖下面探出的熟悉面庞:
她曾经的老师,菲落米。
暂时可以信任菲落米,奥罗拉马上得出了这个结论。如果菲落米想的是偷袭,那她根本就不必露脸,而抓住自己脚踝的那一刻,也是绝佳的偷袭时机。
不再犹豫,顺着菲落米的指引,她和早已相互为敌的老师一齐钻进了那个小小的井盖。
时间流逝。
炮弹击碎了学园,又将这教堂的旧址染成一片火海。
即使跟着菲落米从井道中逃离,又顺着蜿蜒的通道继续往下了很远,奥罗拉还是感觉空气一下子变得燥热异常。如果不是菲落米搭了把手,那还在地面的自己绝无幸存的可能。
终于,来自地面的焚风终于被地底阴冷又湿臭的空气彻底压服,奥罗拉停步,看着菲落米的背影,好像又看见了许多年前那个严厉老师的背影。
“……老师,为什么?”奥罗拉犹豫的开口,明明在大森林时她们师徒就已经决裂了才对。
菲落米微笑,用仅剩的那只手指了指上方:“我救你不是因为我曾是你的老师,而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是,母神的虔信徒。”
奥罗拉不置可否,经过自己这段长长的旅途,她都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担得起“信徒”这个称号。
“而奇迹可能降临的当下,不拯救你,让你也获得目睹奇迹的机会的话,不是太残忍了吗?”菲落米当然不会知道奥罗拉心中所想,只是靠在潮湿的墙壁上,用残存的那只手默行教会的古礼,在下水道中昂起头,想象着天上那万丈光芒的同时,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
“纽扣”并不需要展开的有多高,多远。只要突破由丁妮生掀起的浓雾障壁,让袭德去亲眼目睹太阳的现状就好。
换言之,乘坐“纽扣”往上抬升的过程所消耗的时间并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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